PS:義父們,給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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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在衝你要錢,但我們要是在一起後你必須給我一半工資。”
“還有不是我說,你都三十歲了每個月才掙兩萬多,要不你換個工作?”
燕京,泰國餐廳內。
陳澤看著眼前二十五六歲,長相一般但穿衣打扮還可以的女人打斷道:
“我26歲。”
“有區彆嗎?”
女人眼神一凝,似乎很不爽陳澤說這句廢話,用手指敲了敲強調道:
“現在在大城市裡男人沒有三五萬月薪說的過去嘛,我還不是為你好。”
陳澤沒說話,歎了口氣。
姑姑真愛開玩笑,給他介紹了國寶就算了,還是個會CPU的國寶誒。
真害怕對方當場給自己搖一個。
女人十分健談,對他不回應的表現頗為不滿,吃了口菜又擺著臉道:
“還有啊,我不喜歡悶驢性格。”
陳澤看向對麵油光鋥亮的紅唇,最終忍不住笑了笑開口打斷:
“我們男人一般都喜歡沉默。”
說完這句話他便站起身,女人一愣帶著詫異,又後知後覺凝眉道:
“你什麼意思!”
“菜不合口味,有空聯係。”
見陳澤把外套搭在胳膊上的回應,女人不傻,臉色一沉怒不可遏道:
“你想明白了可要,不要後悔。”
“陳澤,你真沒擔當!”
離開餐廳後,一根煙功夫他便走到了另一條街,從口袋裡拿出車鑰匙。
黑色的凱迪拉克閃起黃燈,陳澤叼著煙揭下玻璃上的罰單,看著上麵的車牌號找到它的主人重新貼了回去。
他知道,把彆人已經貼過的罰單貼在自己車上可能騙不了交警。
但誰說的準呢。
人生不就這樣嘛。
都說活著累,可都在找僥幸。
保時捷帕美沒走陳澤也懶得多管,直接坐進車內按住啟動鍵。
隻是他正準備掛擋離開,抬頭卻見夜色中,有個穿著後媽裙打扮靚麗的女人迎麵走來,身姿妖嬈、盤靚條順。
在女人身旁,還跟著一個手提路易威登和普拉達包裝袋的男人。
目光從擋風玻璃到後視鏡。
陳澤看著男人揭下罰單扔到地上,很快白色帕拉梅拉便滿載而歸般離開。
“叮叮叮~”
手機響了,是姑姑的視頻電話,陳澤選擇掛斷後回複正在開車。
現在這時間段姑姑就打電話過來,八成是他拉黑那女人微信後告狀了。
日,小丫頭片子。
回想起女人說的話,陳澤秉持著尊重理解的態度,但實在不敢苟同。
30歲/大城市/月薪5萬??
他今年確實是26歲。
在大城市裡不到而立之年,但在他們老家小縣城裡是真不小。
他發小差不多都結了婚,有甚者二胎都上幼兒園了,他知道家裡著急。
所以才有在衛生局上班的姑姑,介紹同學女兒給他的情況。
事實證明,不是他不想上桌吃飯,實在是菜不合口味動不了筷子。
他不是沒有談過戀愛,實在是戀愛談的越多就越不想結婚,要不是這次家裡催的急,他連來的欲望都沒有。
話不投機半句多。
女人已經不是三觀不合那麼簡單,反而是在顛覆他的底線。
30歲月薪四五萬,雖然有這情況,但在女人嘴裡好像是常態一樣,好像是一件有手就能辦到的事情一樣。
對比大部分人的26歲,他還算是成功的,但說到底無非是從一個泥坑跳進另一個淺了那麼一點點的泥坑罷了。
房貸車貸、信用卡、內卷的時代、即將奔三無形之中的焦慮。
這些年的經曆讓他深有體會。
族望留原籍,家貧走他鄉。
他在大城市這麼拚,最後回頭看,還沒有留在小城市的發小混的自在。
他以為他是城裡人回村。
實際上,是兩邊都沒了歸宿。
那男人的歸宿究竟在哪裡?
“趙姐,幫我約一下16號的鐘。”
陳澤掛斷電話,把手機放在一邊掛擋起步,很快駕車離開了這條路。
路上想起從沒問過名字的16號,他開窗把手伸到外麵,對想強勢並線的出租車比了一個國際友好手勢。
第一次見到她,是她拎著小箱子站在麵前,她就乖巧的站在那裡,用著一種柔情似水的眼神直勾勾的看過來。
或許是夜色太過迷人,在那間燈光昏暗的小房間裡,我們從輕一點重一點聊到了莫泊桑,從卡夫卡聊到太宰治,從泰戈爾聊到梵高,溫柔如潮水一般…
同樣是二十來歲,為什麼有人這麼懂事,有人這麼看不清自己呢。
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四五百萬的婚禮陳澤辦不起,但兩三千的醫療費,他還是消費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