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門站到了。
這次許嘉柔真的是給奶奶過生日,沒帶什麼行李箱,就一個書包。
出了車廂,中年大哥在垃圾桶旁邊掏出香煙,耳邊突然出現少年肆意聲。
“謝謝哥,我們先走了。”
“不…不客氣。”
看到陳澤回頭笑著衝他眨眼,中年人嘴裡嘀咕著,有點無措抬手又放下。
社牛呐,不就一麵之緣嘛。
整這麼客氣乾什麼。
“噠”
隨著打火機卷上香煙,中年人望向人群中依舊醒目的陳澤二人漸行漸遠…
二十郎當歲,多好的年紀。
——
“我們順路嗎?”
“順路,沒有比我們還順的路。”
許嘉柔在認真的問,因為陳澤要打車送她回家,她出於禮貌的問問。
但下一瞬霞紅爬上了少女臉頰,不知為什麼,她總感覺對方另有所指,而且對方出國兩年後,膽子變的更大了。
以前最多是不著調、調皮。
如今比以前成熟多了,看起來沒了小孩子脾氣,但說出的話就…
許嘉柔望著身邊看手機的人,兩鬢的細小青桔是無邪的星星點點,露出白玉般小巧的耳垂,杏子眼裡映著水色。
讀了大學後她也成熟不少,緩了緩莫名其妙的感覺逐漸正色道:
“我是在認真問你,我可以自己做公交回去完全順路,不需要麻煩的。”
“完全順路?”
陳澤抬起頭對上長長睫羽下那雙如秋池般的杏子眼,看見了她半掩在倔強認真背後淺淺酒窩透出的憨氣兒。
彆怪澤狗沒常識。
他是真沒在火車站坐過公交。
“你等一下。”
把20歲時許嘉柔最美的樣子記在心裡,陳澤再次看向手裡的屏幕。
真是信了她的邪。
原來真的是完全順路啊。
步行隻需200米,公交直達,就是時間有點長,需要坐一個小時才能到。
現在是11點10分,陳澤心裡有了一個安排後,直接伸手抓了上去。
許嘉柔還在等他的回應,等被握住手腕的那一刻她還楞了些許。
隻是下一秒,她便不由被拉著往反方向跑了起來,陳澤嘴裡還碎碎念:
“得去南出站口才能坐公交,你之前怎麼不說,害得我們還得往回走。”
許嘉柔一時沒有回應,望著前麵不緊不慢甚至愜意的陳澤有點心亂如麻。
出站大廳通道內,她們有點肆無忌憚的背影不失為一種美好,就是令路過人群感覺有點好笑的是,許嘉柔得小碎步跑兩下才能跟得上邁大步的陳澤。
烏黑的披肩長發輕輕搖曳,簡單乾淨的白T和半身裙肆意著青春的味道。
“說真的,你真的不用送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還是先回家吧。”
聽到身後許嘉柔故作歡快的聲音,陳澤轉頭故作聽不懂的笑眯眯道:
“我這不是在回家的路上嘛。”
趁著緩一口氣的間隙,陳澤把手機上的公交線路給對方看,又問道:
“你看看是不是回家的路。”
許嘉柔見狀有點啞口無言,她想說這是她家,可又總感覺怪怪的。
兩人很快趕到公交站台,看著還沒發車的紅色公交車陳澤鬆口氣道:
“還算是趕上了,走吧。”
陳澤率先上了車,緊接著發現不太對勁,一旁許嘉柔掃碼過後從包包裡拿出兩元現金,塞進了投幣箱內。
得,又吃了一次軟飯。
兩人在後麵找了位置坐下,陳澤坐在過道的位置,趁機笑著說道:
“沒想到一見麵就讓你花錢,你把微信二維碼給我,我給你掃回去。”
許嘉柔把白色書包抱在懷裡,聞言楞了一瞬後,亮出二維碼淺笑問道:
“真發嗎?”
2015年,微信一夜之間突然火成了國民級社交軟件,就像疫情期間的抖音一樣,仿佛誰不下一個都跟不上社會。
也是這一年微信首次超過QQ,陳澤注冊了第一個微信,但因為支付寶的存在,他彼時還不是微信擁護者。
恰好那一年因為高考、李瑤等因素讓兩人越走越遠,他們就沒加過微信。
他沒有高考、提前搬了家,他和許嘉柔便隻剩下了QQ聊天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