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掛了電話後,陳澤長舒口氣。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嚴肅太認真,把事情講的太過於嚴重。
蘇美晴最後明顯帶了點哭腔。
不過回來幫你爸分擔分擔這句話,也變相證明他在老媽心裡真的長大了。
他來自後世的秘密不能跟父母說,如今有點隔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其實應該看的出來。
他對父母是有點氣的。
尤其是對陳天宏。
家裡對他的教育是挫折式,對妹妹卻是溺愛式,就算破產後依舊如此。
他當然不是對這些有偏見,但有點氣也是他作為正常人應該有的。
在孩子教育這方麵,蘇美晴明顯要比陳天宏拎得清、看的遠。
生二胎後還對老大寵愛,其實是對老二的一種變相保護。
隻要老大稍微懂事,那麼父母依舊對老大好,老大才會對老二更好。
陳澤對妹妹感情不多,是因為一年見不了幾麵,但感情很純粹。
這全賴於蘇美晴一直都寵著他、鼓勵他,沒讓他過多感受二胎的區彆。
但陳天宏不一樣。
從重生回來第二天,他啥也沒說就擺著臭臉便能看出來很多東西。
當然挫折式教育也不是一無是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應該感謝苦難。
就比如韓語什麼的課外班,如果不是父母逼他學他肯定學不會。
挫折有挫折的好。
蜜罐有蜜罐的好。
陳澤和父母最大的代溝就是雙方的知識層麵不一樣,很多90後小孩都有這種感覺,這是一種時代背景。
原生家庭是一種魔咒,陳澤剛才說:我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其實本質上就是因為受了原生家庭的影響。
【我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和【我是你爹我是為你好】有異曲同工之處。
其實有更好的溝通方式,陳澤和女生、朋友、陌生人都能溝通的很好。
可就是和父母溝通困難,有些話明明可以更好,但就是說不出來。
回想起老媽後世對他說過最多的也是回家,陳澤如今一時還有些心酸。
好在一切都可以改變。
看著玻璃反射出來的自己,他收起情緒和手機再次走向大門。
結果進去大堂後一抬頭,他便看見了不遠處正凝視著他的高冷禦姐。
南姐今天還是牛仔褲,隻不過顏色更深了一點,上身一件高乾黑色襯衫,腳上小高跟鞋,一頭卷發披肩。
“乾嘛這麼看著我?”
陳澤走過笑去問,鼻尖同時嗅到一陣花香,迷人的葡萄柚帶著絲絲青澀。
她的香正如她本人一樣。
輕盈剔透不甜膩,後調木質過渡的味道獨特又溫暖,輕鬆又柔和。
兩人碰麵,區彆於陳澤的笑臉,秦雅南則毫不掩飾的蹙著繡眉問道:
“你…怎麼換風格了?”
的確是換風格了,雖然陳澤沒戴著假手表、耳釘、手串、戒指這些。
可他換衣服、剪頭發是事實。
而且手臂一翻就能看到紋身。
要不是睡過,秦雅南都可能以為是自己認錯人了。
哥們你是百變小櫻嗎?
見秦雅南瞟向自己的手臂,陳澤不由抬了起來,笑了笑解釋道:
“這個洗不掉,和朋友鬨著玩被貼了一個,過幾天就自己掉了。”
今天早上蘇美晴好像沒發現,但他已經準備好了拿郭景林擋槍。
“你可以用醋試試。”
秦雅南恍然過後輕聲道,隨即再次打量了陳澤一眼,轉身提醒道:
“跟我走吧。”
跟我走吧,天亮就出發~
空曠的大堂響起很有節奏感的高跟鞋聲音,像是敲擊著男人的道心。
陳澤凝視著秦雅南曼妙的背影,在猶豫了兩三秒後跟了上去。
介娘們,真霸道。
也不說去哪就自己走了。
前兩天秦雅南在微信上約他見麵,也不說見麵是為了什麼,他說過幾天見,人家回了一個好,也不問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