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她得罪過他。
林千韻茫然之餘,又有一瞬間的恍惚——這話她好像對誰說過?
呃,想不起來了。
“我就喜歡住這個小房子。”林千鷺乖巧道:“姐姐,媽媽讓我去幫你買山竹。”林千韻喜歡吃山竹,“就在路口,我去了。”
“去吧。靠邊走,看著點車。”
“知道。”
目送妹妹出去,林千韻回頭對上許應季探究的目光,微怔,好奇小聲問:“沒有見過給姐姐買水果的妹妹?”
“沒有見過到處給人買大彆墅的姐姐。”
許應季冷嗤一聲,往客廳走。
林千韻被他繞暈,又有點心神蕩漾。
他這聲“姐姐”——聽著怎麼這麼蘇!!
一定是太想念被她拋棄的小奶狗,剛才腦子裡竟然把許應季那聲“姐姐”跟他的聲音重疊。
世界上聲音像的人很多可這也太像了吧!
後悔。
除了開麥叫過幾次姐姐,小奶狗都沒怎麼跟她說過話,就因為她一句喜歡高冷人設讓他給她演。
那晚擦邊的時候,應該哄他多叫幾聲的。
一陣風吹醒她。
淡淡草香撲麵,滿院翠綠。
老林喜歡植物,但不喜歡花,就愛看點綠葉子,林千韻欣賞不來,她就喜歡看花。
恰好客廳餐桌擺著一束玫瑰。
“那花兒是梁遇帶過來的。”
陳春鵑端著水果走出來,看到林千韻身邊的許應季,頓了一下,笑道:“我就隨口說了句玫瑰好看,他就買來了。”
其實是林千韻喜歡玫瑰,這麼說是在幫她跟梁遇撇清關係,以免許應季不高興。
林千韻沒想那麼多:“阿姨跟我一樣喜歡花。”
“可不嘛。你爸非喜歡草,不讓開花。應季怎麼帶這麼多東西過來。”陳春鵑客氣道:“回自個兒家不用帶這麼多東西,下次彆浪費這錢了。”
許應季將禮物放下:“都用得上,不算浪費。”
茅台,香煙,都是老林喜歡但買不起了的,確實不浪費。
“你們坐,我去廚房看看。”陳春鵑對林千韻說:“你爸在煎你愛吃的紅燒魚。”
“好。”
還好繼母有眼力見兒,沒真把許應季當她老公拉著問東問西,不然她還得努力打圓場。
林千韻拘謹地坐下。
這是她從出生住到初中畢業的地方,現在忽然有點陌生。反觀許應季倒是熟門熟路,掛起外套,然後去洗手,出來隨意地坐下,端起果盤遞過來問她:“吃麼?”
林千韻一時沒覺得哪不對:“謝謝,不吃。”說完才反應過來這是她家。
換了女主人的家始終不一樣。
這個家越溫馨,林千韻內心的落差感就越大。
老林身邊有繼母有妹妹,她一來大家就忙前忙後招待她,這種熱情客氣說不出的怪,跟走親戚似的。
以後還是少來打擾他們。
她安安靜靜坐著。
許應季放下果盤,瞥見牆上貼著的親子照,想起多年前有人說林千韻媽寶女,她沒心沒肺懟回去:“我就是離不開我媽媽就是媽寶女咋了?你不服啊?不服憋著!”
小時候的林千韻愛笑愛鬨,仿佛這世上從沒煩惱。直到有年寒假,許應季不小心撞見她一個人躲牆角哭,才知道她媽媽丟下她走了。
林千韻是真的很愛媽媽,她努力讀書拿獎跳級,就是希望媽媽能回來,可惜媽媽還是不要她。
看到妹妹有個愛她的媽媽,她很羨慕:“誰給你紮的丸子,你媽媽嗎?挺潮。”她問拎著山竹回來的妹妹。
“梁遇哥哥紮的。”妹妹把山竹給她。
林千韻接過:“哈?梁遇?”
“嗯!梁遇哥哥會紮很多種辮子。”
“那你知道他為什麼會嗎?”
“姐姐教他的。”小孩子沒那麼圓滑,什麼都照實說:“梁遇哥哥跟我說過,小時候你喜歡娃娃,又懶得給它們紮辮子,就讓他給你紮。”
“千鷺,去幫爸爸拿碗。”陳春鵑過來支開女兒。
梁遇的父親是林箔雄的好兄弟,兩口子都在國外,梁遇是林箔雄教育長大的,算他半個兒子,跟林千韻就像親兄妹。
熟人喜歡撮合他倆,說親上加親之類的玩笑話,陳春鵑擔心許應季誤會冷落林千韻,丈夫的生意還要靠他幫忙。
林千韻轉頭看許應季,他低頭剝山竹,表情淡淡的,沒什麼情緒。
應該是不介意。
“梁遇還沒回來?”她問。
“在開車,估摸快到了。”陳春鵑原以為許應季不來才叫的梁遇,免得丈夫一個人喝悶酒,誰知兩人都來。
請人吃飯,總不能突然說你彆來了,隻好一起接待。
“許總!好久不見。”林箔雄從廚房出來,激動得像接待領導:“沒想到您能來,招待不周,我正好在煎魚,千韻愛吃我燒的,旁人煎出來不是那味兒,耽擱了出來迎接。您愛吃些什麼?我馬上去買。”
大家都以為他沒空來。
許應季:“不用這麼客氣,爸。”
他一聲“爸”讓林箔雄受寵若驚:“是我公私不分了,現在是休息時間。”嘴上這麼說,還是很緊張:“許總,您上坐。”
林千韻沒覺得老林誇張,衣食父母來家吃飯,誰還不供著。但是熱情得過頭,大概也猜到點什麼。
幾分鐘後梁遇到了。
他還是老樣子,瘦瘦高高,笑起來眼尾會往上揚,整個五官輪廓都會變得柔和,氣質很出眾,標準校園暖男學長的形象。
今天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