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就是,一個個來“長見識”,一個個莫名其妙的離開。
“不可能啊!我這心猿形意是我家傳的拳法,現在應該隻有我會了!他怎麼看一遍就打的七七八八了?就連那幾個發勁都用的像模像樣的!不可能啊?他從哪學的?!”
劉教練一臉淡然的說道:“我跟你說過了,百年難遇,你又不信。要不你傳授一下,看看夏天多長時間能學會你這拳法?”
那幾個月裡,不信邪的練家子來了七八個,夏天平均每半個月就能學一套新拳法。
以至於,隻一年時間,夏天就已經“拳法出爐”了。
按照劉教練的說法,“彆人練三五年才能摸到的門坎,你一年時間就摸了十幾個門坎……你現在練拳,短時間內已經很難突破了。你該練練兵器了!”
其實按照少年宮武術班的教學,是不教器械的。但這不是特事特辦嘛。
劉教練一開始就不是按照表演武術套路的方式教夏天的。
那種隻是打的好看、瀟灑。但夏天這種,是按照傳統的武師的教育方式培養的。不過這進度就有點快。
現在夏天已經開始學習槍棒了。
棍法好練,棍法招式變化少很多,而且發勁之類的都比較簡單。
但到了槍就不同了。現在很多傳下來的拳法,都是從槍法上演化而來的。
過去戰場上,長槍和刀盾都是最實用的兵器,所以練的最多。
古時候讓持有長槍、兵器,直到清朝中後期,民間就禁武了。你彆說弓弩那種了,都不讓帶鐵家夥了。
所以民間的武師就開始從器械向拳腳轉變。
但是一些傳承久、全的拳法,往往也都有武器的招式套路。
劉教練見夏天進屋,臉上不由自主的就掛上了笑容:“夏天,你最近的六合槍練得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夏天回複。
“走,練練看。”
所謂月棍年刀一輩子槍,春秋大刀一晚上。
棍確實好練,尤其是主練打法的,一周時間就能掌握基本上陰手陽手的技法了,加上滑把、倒手(短棍有倒手)、步伐這些,基本上一個月就能掌握了。
但掌握是掌握,能不能用是一方麵。這玩意主要看經驗。
拳怕少壯,棍怕老郎嘛。
再說刀,單手、雙手刀普遍都是一個共性,上手難,越往後越順。
尤其是掌握了用刀的不同發力方式的時候,越來越好練,所以說年刀。
最後是一輩子槍,大槍是最好上手的器械,上手簡單,越往後越難,中平槍攔拿紮有點天賦一天就會了,但越往後越難進步。
夏天看上去也就十四五歲左右,個頭不矮,但也就半個大槍那麼高,竟敢說練的差不多了?
劉教練是沒說什麼,但屋子裡另外一個人就開始皺眉了。
槍的難點一方麵是找勁兒——練刀的不靠刀發力,是刀隨人走。
領勁靠的是腕、肘、肩和大胯,發力靠的是三大核心發力點,一個腰兩個膝蓋,展臂刀之類的,梅花雙刀和太極雙刀之類的主要靠兩肩和後背。
但大槍不一樣,大槍不講究領勁,人得跟著槍走,練刀給人的感覺是以人為根本,練槍卻是以槍為根本,人就是個開關或者是一個初始力的施加者。
當槍抖起來人是不怎麼需要用力的,而且是在一定程度上越放鬆越好,這是最難的。
練散打的都知道,站架得放鬆嘛。
為什麼啊,老子說:將欲歙之,必固張之。想要發力,就得打開關節與肌肉,拳打出去的時候肯定肌肉是要繃緊的。
但大槍不一樣,你發力的時候槍是死的,你放鬆的時候槍是活的,也就是說你和槍必須得有一個“活著”,就是槍動的時候你得放鬆,以防備對手的進攻,你動的時候槍得放鬆,同樣是防備對手的進攻。
槍就難在這,難在一死一活一陰一陽,在你不該動的時候你動了,在槍不該動的時候槍動了,都是錯誤的。
但恰恰你和槍是一個整體,你動它就動,這就涉及到傳武中勁與力的關係與不同了,總之就是很難。
這麼說吧,已經打好功底,很有潛力和天賦的人,也得個三五年這大槍才能成型。
要說精通的話,真的得長年累月的精進!
這是真功夫,容不得偷奸耍滑或者走捷徑。
至於春秋大刀一晚上——這倒是沒什麼科學依據,倒是挺費膀子的。
真練一晚上第二天後背、腰、肩膀都跟斷了一樣的疼,就練不了了——都下不了地了。
確實隻能練一晚上,接下來得養一星期。
……
這位男人是劉教練請來的,因為夏天說想學劍術,但劉教練自己不會,就請了這位王師傅。
人家會十幾種劍法,在京城的圈子裡都很有名的。
但是這位王師傅對夏天的第一印象就很不好——覺得這小子愛說大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