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嗩呐一響,全劇終 ~(2 / 2)

彆人都是腦子學會了,身子還沒反應過來呢。但對於夏天來說,這副身體的每一縷肌肉都“很聽話”。

那些需要長年累月練成肌肉記憶的功夫,對於他來說也就是幾天的事。

這簡直就是拳法殺手啊!

不知道多少老師傅在夏天這裡遭到了打擊。

好些人在教了拳之後,都在劉教練的“答謝宴”中喝多了。

酩酊中回憶自己當初學拳的時候何等的不容易,下了多少塊苦功,被師傅打了又打。

現在遇到了這麼一個怪物!

一方麵拳法有了傳承,一方麵心裡非常的不平衡。

“這他麼啥呀?哪有這樣的?俺當年練了一年半才找到發勁,師傅還說我有天賦。他就練了四天,中間還學了一套七星螳螂拳?!”

……

“你要跟我學嗩呐?!”春爸楊千裡有點奇怪。

夏天他是知道的,從搬到燕京來就知道隔壁老夏家有個傻小子——後來竟然一下子開竅聰明了,還和自家大春關係非常鐵。

經常來混吃混喝,還有找自己媳婦縫衣服——夏媽的針線活已經是出了名的差勁了。

有點啥扡褲腳的活兒,都是請春媽幫忙的。

春媽那是老裁縫了,當年在東北就乾裁縫,現在在服裝廠管剪裁。

關於夏天,街坊鄰居都是覺得新奇。

雖然說這孩子愛好點拳腳,但畢竟街坊鄰居的孩子是第一批被馴服的,就少挨了很多打。

既然不打自己孩子,那打架就不算是啥事。

尤其是夏天嘴甜,有啥事也真幫忙,聰明、成績又好,長得也好看,誰不得意啊?

但春爸也沒想到,夏天忽然要跟自己學吹嗩呐啊。

他倒是知道,夏天會口琴,還在少年宮學過二胡和笛子,但嗩呐……這年頭真沒啥人學啊!

“你學這玩意乾啥?我聽你媽說,那歌舞團想要培養你彈鋼琴,你不彈鋼琴吹嗩呐?你這孩子,咋的,缺根筋啊!”

大春一家是前幾年從東北那邊遷過來,口音就讓夏天非常親切,幾輩子前的老鄉兒啊~

“學學高雅的樂器多好!”

春爸對於夏天的天賦其實是非常眼饞的,他多盼著自家大春也有點音樂細胞。

結果他那僅有的音樂細胞,竟然點在了打鼓上。

沒錯,大春會打鼓,而且打的還挺好——他爺爺是生產隊敲鼓的,從小那是耳濡目染啊!

正所謂奶奶帶的會跳舞,爺爺帶的會敲鼓。

據說大春五歲的時候就會打鼓了!

不過大春的態度非常不端正,是嘴一張眼一翻,隨手敲兩下糊弄糊弄就得了。

夏天給他一個號稱:厭世鼓手。

跟社 C上班一樣!

春爸:你看看人家夏天,笛子、二胡、鋼琴!你看看咱家,嗩呐、鼓!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尼~

夏天那真是老會說話了:“嗩呐是真好聽啊,就是不好和音,隻能獨奏。

所以說,樂器中最孤獨的我總感覺是嗩呐。獨樹一幟,獨領風騷,獨自歡喜悲歌。

一把二胡拉一生,嗩呐一響全劇終。

楊叔,我愛這個嗩呐,你教教我吧!”

春爸撓撓頭都禁不住笑了——覺得自己吹了二十年的嗩呐,居然忽然高大起來了!

教!必須教!還是夏天這孩子懂我、懂嗩呐啊!

於是晚飯後,男女老少街坊鄰居把自家竹榻藤椅都搬到胡同裡,占據好的位子。

開始欣賞夏天和春爸的嗩呐合奏!

夏天學的是真快啊,主要是找音準——也就是後來所謂的絕對音感,手指頭聽使喚,那肺活量和丹田氣更是充足。

屬於九陽神功大成,天下武功俯拾可得。

“嘿!這個百鳥朝鳳好,以後我結婚,你們給我吹一首!”

“哈!這個百鳥朝鳳好,以後我死了,你們給我吹一首!”

很快就到點了,在太陽落山的時間段,廣播響起。

“中 Y人 M廣播電台,現在對學齡前兒童廣播:小朋友,小喇叭開始廣播了,滴滴答,滴滴答,滴滴答打滴。”

“我是小叮當,工作特彆忙,小朋友來信我全管,我給小喇叭,——開——信——箱。”

“……小喇叭廣播完了,小朋友再見。”

這年頭誰家也沒電視,一條胡同都在這兒等著聽聽廣播,聊聊天、下象棋啥的。

這魔都牌收音機太厲害了,據說東南沿海那邊有時候能收到灣灣的“敵台”。

燕京肯定不行,太遠。

張齊林昨天又來了,告訴夏天那篇《小馬過河》下月就刊登了。順便問問下個月有啥?

拿到了新一輪的稿費,又有一個月的富饒期啊!

夏天打算給媽媽買點什麼,買盒雪花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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