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次不一樣,我聽他們說,是旅行團!是叫這個名吧?”他看向馮褲子。
“對,旅行!那老外長得可老高了。還穿著一身呢子大衣,嘿倍兒精神!”馮褲子仿佛還沉浸在那呢子大衣之中呢。
夏天沒當回事,老外這東西有什麼稀奇的?
以後這燕京城裡有的是,整個中華大地上也有的是。
一年十萬獎學金,就請來了!
不過他沒想到,在第二天他竟然在大街上遇到了馬小軍他們說的老外。
你彆說是真的高,一米八幾,穿著修身的黑色呢子料風衣,版型特殊,兩肩墊的很高,還圍著一條長圍巾。
跟周圍藏青色、黑色、軍綠色的人民群眾的服裝,差異可是老大了。
那幾個外國人還在到處拍照片。周圍一群人遠遠的看著他們折騰。
“這天氣穿這一身,還戴著圍脖,不熱嗎?”大春問道。
“好像是法國人?”夏天道。
“啊?你怎麼知道?”眼鏡問。
“他們說的是法語。”
“你還懂法語?”眼鏡知道夏天懂英語和俄語,沒想到他法語都會。
這年頭會外語的都是高端人才,像是外交大院的於北蓓和米蘭,都是懂英語的,人家那是家學淵源。
夏天:“聽不懂,但能聽出來是法語。”
後來夏天得知,那個高大的外國佬叫做皮爾卡丹。
皮爾卡丹!
一瞬間,夏天腦海之中就出現了很多信息,有的是自己以前就知道的,現在不過是想起來了。
但更多的,是以前也不知道,但是現在獲得的。
天啟罷了~
夏天這幾年在音樂、樂器、繪畫、武術、京劇、古玩……甚至是釣魚,很多領域都會無意間產生觸動,獲得天啟,得到一些新鮮的知識。
要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能夠進步這麼快?在各個領域都被當成神童?!
武術就不說了,現在他的那些老師、教練、師傅,都是奔著那些民國時期故事裡的那些宗師培養的。
有一種親手塑造奇跡的感覺!
繪畫上,夏天早就脫離少年宮的繪畫班了,很多技巧都是看書上的文字描述自行摸索。
甚至乾脆想要體現什麼效果,腦海裡就會自動出現一些技法!
歌舞團的姐姐姨姨們都覺得夏天是從來沒見過,甚至沒聽說過的天才。什麼歌聽一遍就能唱、能彈、甚至直接譜曲。
但凡歌聲或者音樂有一點點不妥的地方,他第一時間就能聽出來……
叫夏天京劇的馬老頭總覺得夏天不是祖師爺賞飯吃,是祖師爺把他綁在椅子上強行喂飯。
那些什麼矮子步、僵屍跌、水袖、花槍……所有那些需要長時間磨練的功夫,到他手裡就如同吃飯喝水般自然。
往往都是隨便練練就會了、熟了、再也挑不出毛病了!
要知道,不光是苦練,其中還有很多關竅需要老師傳授,要不然你隻是看是學不會的。
很多東西馬老頭就算是名角也是不懂的——各家有各家的東西。
可夏天就像是無師自通一樣,往往自己很快就“琢磨”出來了。
什麼唱念做打,什麼生旦淨末醜,就好像是什麼都沒有難度,什麼都不需要多下功夫一樣。
很多時候馬老頭都覺得心驚!
而在朱有光那裡學古董知識也一樣,夏天就如同過目不忘、過耳能頌一樣。
朱有光教過的那些知識隻說一遍,甚至隻是閒聊時隨口一提,他都能牢牢記住。
那些個字畫、瓷器、玉石,在他手裡過一遍手,就仿佛是記住了一樣。
你再拿出來仿品、贗品,夏天一眼就能認出來,並且把哪裡有問題一一指出。
甚至有一次他去朱有光的單位——榮寶齋,官方的古玩商店。
遇到了他們店裡幾十塊收了一個瓷罐子,夏天上手之後總覺得不對勁。
朱有光問:“哪兒不對?”
夏天:“感覺不對!”
把老頭氣的啊——消遣你大爺我是吧?!
但朱有光把夏天趕跑之後,卻並沒有放下心,琢磨了好些日子,最後通過一位老友終於確定——這屬於古仿古,大概就是明朝人仿製宋朝的瓷器!
自此,朱有光就對夏天的感覺上心了。
他活的年頭長,在這燕京城幾十年的興衰中見過很多奇人異士。
有的時候專家也會打眼,甚至是常事,因為造假的也是專家,專門針對的就是專家。
但是遇到類似夏天這種“感覺型選手”,就沒用了。
他們感覺這東西不對,雖然說不出哪不對,但就是不對。
然而往往他們的感覺都是對了!
當然了,這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本事。
朱有光也就是在少年的時候跟著師傅,拜會過一位大當鋪的大朝奉,那位就有這個本事。
說回皮爾卡丹,這人是法國的服裝設計師,也是第一批進入中國的外國服裝品牌創始人。
皮爾卡丹,這個服裝牌子在未來的十多年裡,都是中國頂級的服裝品牌!
這個高大的中年外國佬,可謂是相當的有勇氣和魄力!
看來,風已經吹暖腳下這片大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