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父皇和母後。
這是一場必死的局,用他的命來換母親的命。
雨水順著眼角落下,融入大地,最終彙入河流之中。
雲華嘴角勾起苦澀至極的笑。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出生是不受期待的。小時候母親從不抱他,父親總是看著他若有所思。
稍微年長一點就跟著舅舅去了邊疆曆練。
但他總是不甘心,萬一呢,萬一父母不是不在乎自己,隻是自己不像大哥一樣優秀。
這股不甘心,激勵著他無數次從死人堆裡爬起來建功立業。
可是努力的結局,是一旨聖意喊他回來送死。
多諷刺啊。
直到胸口被舅舅一劍貫穿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一個笑話。
不對,應該是自己的催命符才對。
這個時候,雲華才明白,在他們的劇本裡,自己應該悄無聲息的死在邊疆,死在某個無人知道的角落裡,最好,像是沒來過這人世間。
包括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的舅舅也是,盼著他早點去死。
本以為麻木的身體再一次傳來劇痛,雲華側過頭去看,是白靈躺在了他身邊,正用頭一下一下的頂著他。
它想救他。
雲華心中湧起刻骨的悲哀,活了16年,唯一在乎他生死的,竟然隻有這麼一匹馬。
他突然生出一股力氣,翻過身,緊緊抱住了馬脖子,屬於牲畜的灼熱的溫度一點點蔓延到雲華全身。
白靈長鳴一聲,擺動四肢掙紮著站了起來。
雲華俯下身,緊緊的抱住馬脖子,“我們走吧。”
他怎麼能如此輕易的就讓人得償所願呢。
即使是死,他也要挑個自己喜歡的地方長眠。
白馬馱著自己的主人,噠噠的馬蹄聲被雨聲掩蓋,一人一馬踽踽入雨幕。
它隻是一匹馬,屬於動物的本能驅使著它向生機最旺盛的地方而去。
這世間生機最旺盛的地方,就是青龍所在。
青黛打開廟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匹白馬,和一個差點死在馬背上的人。
“丞久!丞久!快來救人啊。”
青黛一邊叫人一邊手忙腳亂的上前,伸出手想把馬上的人扶下來,卻不小心沒托住,害的對方直直摔倒在地,頭還磕到了台階上,發髻散落,露出一張美人麵。
青黛楞在原地。
話本裡常寫的冰肌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