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叔待小輩,竟是如此嚴厲麼?怎麼待我卻不同(1 / 2)

“哦?”林瑞寧眼睛微亮,“不知世叔帶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來?”

裘牧霆唇角微勾,視線不著痕跡看過去,商十立刻機靈的把大箱子打開。

霎時,林東恒幾人,倒吸一口涼氣,不由震驚出聲,“嘶……”

這竟是一整箱的珠寶首飾,以及一些精巧奢華的小物件,件件看上去價值不菲。

林瑞寧也驚了驚,他本以為這一箱子會是塞外特產的東西,還想著開開眼界,卻沒想到竟全是玉石珍珠金銀飾品。

倒也算是另外一種開眼界了。

畢竟這些東西,全都是他買不起的。

其中雖也有一些大帶、也就是腰帶,以及荷包折扇之類的小物件,可那十幾根大小不一的腰帶,也是用上等綢緞製作而成,或鑲嵌白色粉色珍珠,或鑲嵌各色寶石玉石,哪怕比較簡單的,也是用金銀繡出各種好看圖樣。

而顏色樣式,也是從雅致到華麗,各種風格的都齊全了,適合各種場合。

再看那些荷包與折扇,皆透著珠光寶氣,哪怕其中有一兩件看上去較為尋常,可細看,才知道用料與小細節上,是費了心思的,也是藏著富貴。

裘牧霆看向商十。

商十腦袋壓低,肩膀縮了縮。

這些都是老太爺從各個庫房挑挑揀揀找出來的,都是好東西,其中一些老太爺是預備著送與爺心悅之人,另外一些顏色較輕的,俏麗活潑一些的,則是送與爺心悅之人的……孩子。

沒有爺的指示,他並不敢將林少爺的信息過多透露給老太爺,因此隻得任由老太爺抓著花白胡子腦補。

反正林少爺年歲小,那些俏麗活潑的小物件,他恰好也用得著。

因著這些寶物,全場皆靜了靜。

“懷舟,這些……”許久之後,林東恒看著這一箱貴重之物,不敢隨意妄動,嘗試著拿起一個看上去最樸素清雅的荷包,卻發現它的幾根穗帶上,都綴著十數顆細小圓潤的粉色珍珠,使得雪白絹絲做的荷包,頓時透著幾分俏麗活潑與……矜貴。

他手一抖,連忙把荷包放回去。

他雖常年在外走商,見多識廣,可卻也從未做過珍珠買賣,隻因珍珠乃昂貴奢侈之物,以他的家底,還夠不上資格去買賣珍珠。先不說他並無本錢,隻怕就算有銀錢,沒有些關係與門路,也是買不到此等珍貴稀少之物的。

裘牧霆將充滿壓迫感的目光從商十身上移開,看他如此反應,溫聲笑道,“隻是些小物件,諸位若有看得上的,儘管挑去賞玩,不必與懷舟客氣。”

“不不不……”王素娟從未見過這樣貴重的東西,哪怕她沒見識,卻也知道這箱子東西稀罕,連連搖頭往後退了兩步。

如此貴重,她哪敢受啊?

非親非故的,何德何能?

雲書在驚訝之後,將目光從箱子裡的珍貴之物上移開,眼中除了欣賞之外,並無任何貪念,清雋麵容溫和,並未將他的話當真,開懷道,“懷舟說笑了,這樣珍貴之物,怎能隨意賞玩,該好好收起來才是。”

他讚道,“懷舟家蘊豐厚,今日真是讓我們開了眼了。”

林家幾位長輩,看著各個雙目清明,麵對這些珍物,竟並無一人動心。

裘天啟在一旁將他們的神色看在眼裡,確認他們並不是在客氣推辭,而是真心拒絕,並沒有起一絲一毫貪念。

對此,他既替小叔高興,又替小叔著急。

小叔本就在年歲上毫無優勢,而今小叔未來夫郎的長輩又都是不為錢財所動的,這可怎麼好?

他的小叔,年歲大,性格寡淡冷漠,也就唯有家底能拿得出手了。

裘天啟連忙輕咳一聲,“小叔說得沒錯,這些東西,乃尋常之物,平日用來賞玩賞玩是極合適的。”

說完,偷偷看了一眼小叔,見小叔臉上並無任何不悅,便知自己沒說錯話,微微垂下腦袋,繼續客氣恭敬道,“在下小叔最喜送人禮物,林少爺儘管挑,若是您不要,小叔反而會心裡不暢快呢!”

這分明便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林瑞寧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勾,又扭頭看了一眼麵色不變的男人,隨手拿起一把折扇,將之打開,扇麵是青色絹絲做的,裡麵竟單用銀線繡出百花綻放圖,花團錦簇的輪廓,卻因隻用銀絲勾就輪廓,而去掉了俗氣,彆有一番趣味。

扇炳係著的紅色穗帶上,綴著一塊色澤溫潤的上好羊脂玉。

他緩緩將扇子合上,含笑側目望著慕懷舟,“此柄扇子,怕是足以抵普通人家一輩子的花用,世叔確定,這便是送與瑞寧隨手賞玩的小玩意兒?”

不等慕懷舟作答,林瑞寧已微微垂下腦袋,手指摩挲著折扇扇柄,眼中閃過幾分疑色。

將這樣昂貴奢華之物,說成一文不值好似街邊小攤子上隨意擺賣的物件,隨手便要送予他們。

該說慕懷舟出手大方,還是說他財大氣粗,並不將這些足夠昂貴的東西放在眼裡。又或者,慕懷舟彆有所圖?

三番兩次示好,慕懷舟到底所為何意?

林瑞寧自認,林家三房,並未有慕懷舟看得上的東西。

他們的府邸,並不大,且位置也不是上佳,三房手裡更是無甚產業,值不得慕懷舟費心思圖謀,送這些珍貴東西示好,隻怕最後吃虧的還是慕懷舟。

裘牧霆袖中手指微微握緊,眸色幽暗,聲音沙啞道,“瑞寧不必將它們放在心上,皆是一些粗糙劣玩罷了,若能得瑞寧喜歡,也是它們的福氣。”

裘天啟被小叔這番堪稱黏糊糊的情話嚇得身軀一震。

這還是他威嚴冷漠少語的小叔嗎?若是家中老小見了,定會以為小叔撞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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