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寧:世叔,人家向你求助,你怎的不應人家?(1 / 2)

“母親大人,還請您注意言辭!”林東恒一張臉冷沉,握緊掌心。

自家乖巧懂事的哥兒,竟被人用那三個不堪入耳的字來羞辱,令林東恒再也無法保持冷靜,哪怕此人是他的老娘親!

林老夫人怒不可遏,對林東恒的警告十分不屑,冷哼怒喝,“怎麼,老身的言辭有何問題?林瑞寧一而再放浪不堪,上回是表妹的未婚夫婿,這回是堂兄的未婚夫婿,做出如此惡毒下賤之事,不是‘小賤人’,又是什麼?!”

“娘!”林東恒忍無可忍,聲音提高許多,滿臉被傷透的神色,眼底隱隱發紅,咬緊牙關,“瑞寧也是您的孫兒,您為何待他如此……不公?”他本想說“刻薄”二字,但又因著此人是他親娘,隻能強忍下來。

“隻因他自個下賤,做出許多豬狗不如之事!”林老夫人絲毫沒有理會他的失望,一揮手,命幾個小廝,“去,將那小賤人綁出來,老身今日定要令他嘗嘗家法與族規的滋味!”

家法、族規!

“不可!”林東恒驚惶,上前拉住那幾個就要往小院去的下人,卻被那幾個奴才一推,眼見著便要撞倒小桌。

一隻手快速握住他胳膊,一個巧勁將他拉了回來。

林東恒眼底布著紅血絲,匆匆感謝,“多謝懷舟,”轉頭又拚命要去阻攔那幾個下人,絕不能讓他們把瑞寧帶走。

無論是家法還是族規,哪怕隨便一條用在瑞寧身上,瑞寧身子本就虛弱,定是吃不消!

他娘好狠,這是想要瑞寧的命啊!

林東恒滿嘴苦澀,一顆心被刀剖開似的,血淋淋的疼。

裘牧霆把他拉住,望著那幾個惡仆,丹鳳眼肅穆凜冽,沁著駭人寒氣,沉聲道,“懷舟願代勞。”

說罷,兩指執起茶杯蓋子,手腕一動,一陣淩厲的破空之聲,茶杯蓋子便狠狠擊中一名惡仆的膝彎。

“啊!”那個下人撲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地,整條腿疼得厲害,身子直打擺,抱著膝蓋躺在地上叫喚。

另外幾名下人哪見過使茶杯蓋子使得這樣厲害的,又看裘牧霆身量偉岸,氣勢磅礴,一張麵容冷峻陰沉,眼露寒光不似常人,不由心生膽怯。

老夫人拐杖狠敲,“哪個能把林瑞寧抓出來,老身重重有賞!”

聽到有賞銀,幾個下人便壯著膽子,向小院衝去。

然而緊接著又是幾道破空聲,一個個下人栽倒在地,抱著膝蓋呼痛,身邊茶杯落地還未碎,繞著他們咣咣轉。

見此情形,林老夫人怒火中燒,“真是一群廢物!還不快起來!”

如此吵鬨,雲書與王素娟以及雲山被驚動,從後院匆匆趕來,便見到這樣的狼藉畫麵,更是對上一眾麵帶怒容、興師動眾的林家老宅人。

雲書在袖中握緊拳頭,冷著臉看了老夫人一眼,繞過躺在地上哀嚎的下人,來到林東恒身旁,握住他的手。

“娘想將瑞寧抓去用家法、動族規。”林東恒啞聲淒然道。

雲書驀然睜大眼睛,鼻息粗沉眼睛血紅,“瑞寧犯了何錯?為何要對他用家法?族老們可同意了?!”

不,哪怕族老們同意,他也不許!

林瑞旭從林老夫人身後衝出,披頭散發眼睛哭腫,“他犯了什麼錯?他勾引了我的未婚夫婿,他無恥,他該死!”

四房夫人也是拿著帕子哭哭啼啼的,左手牽著六歲的小兒子林瑞炎,她右邊是林瑞儀,被婆子扶著,眼神怨毒。

這一家子人,對林瑞寧、對三房,是恨之入骨了。

就在此時,一道清冷透澈的聲音自他們身後響起,“我何時勾引了你的未婚夫婿?我倒是不知情?”

林家老宅人立時回頭,便見林瑞寧自外頭緩步走進,身姿纖薄,身後跟著忌女,還有商十護著,那些蠢蠢欲動的惡仆不敢貿動。

午後陽光明媚,林瑞寧剛睡醒,臉頰帶了幾分血色,又自小院一路走來,身上好似帶了幾分陽光味道,一襲淡藍色衣裳,溫潤而端正,眉目清明步伐從容,比這廳中哪個小輩都更得體亮眼。

他竟是林家生得最好的那個,哪怕眾人瞧不上他一副狐媚子相,但在他麵前,卻是的的確確黯然失色。

林瑞柔咬緊嘴唇,眼中嫉妒。

裘牧霆一雙寒眸自他出現,便溫和許多,向他迎去幾步,目光不離他的臉,溫聲道,“他們擾了你午眠了罷?”

林瑞寧向他行了一禮,微微勾唇含笑,“虧得世叔讓商十守在小院拱門處,否則這些惡奴,便要闖進小院裡,真真是幾條惡狗,缺少管束。”

軟聲溫和說完,林瑞寧才扭頭,對上死死盯著自己的林瑞旭。

他勾唇輕笑,“堂弟字字怨人,卻為何不反省自身?當初廟中李公子那封信,是派小廝交予我,但瑞寧自知自重,並不屑收這等輕浮之物,便將它棄在廟中。卻不曾想,堂兄將它撿去,還以我之名與李公子書信傳情,倒是成就了一段好姻緣。”

字字誅心!字字諷刺!

林瑞寧這番話,分明便是罵林瑞旭不知自愛自重!

林瑞寧望著林瑞旭蒼白扭曲顫抖的麵孔,勾唇言笑晏晏,“李公子被欺,定咽不下這口氣,堂弟與其胡亂攀咬於我,倒不如想想,等明**做的醜事傳得街知巷聞,你該如何出門見人罷。”

是了,李員外家大勢大,此事定不會就此罷休,今日李向文摔門離去,也是許多人看見了的。

明日,他被李家退婚之事,定會傳遍臨陽鎮乃至縣城!他也將淪為笑柄!

一如從前是林瑞寧那般,聲名狼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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