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叔:瑞寧盼我早歸麼(1 / 2)

老太爺罵罵咧咧,追著裘牧霆回到裘府。

裘牧霆卻早已下馬,大步直奔屬於他的府宅而去,沿途一群群下人見到他,皆恭敬行禮,雖對傳說中的三房當家主夫郎好奇,目光卻絲毫不敢逾矩以及冒犯的,老老實實低頭望著地板。

待裘牧霆回到三房的府宅,隱在暗處的隱衛立刻現身,跪在地上,“主子。”

“取我手符,即刻調三百暗字營精銳來。”裘牧霆麵容冷肅,不怒自威的模樣,使得所有人不敢放肆。

“是!”隱衛恭敬利落回答,下一瞬,身影便已消失。

而府宅中正忙著添紅掛綠的下人們,則是跪了一地。在他們身邊,有剛從庫房搬出的名貴雅致花瓶,有字畫古玩,有珊瑚擺件,有精雕細刻的新桌椅櫃子,還有一盆盆開得極盛的鮮花。

一向冷清沉肅的三房府宅,此刻熱鬨鮮活極了。

“從哪來的,便搬回哪去。”裘牧霆口吻平淡,卻透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下人們忙磕頭應,“是。”

這位三爺,雖比大爺還小許多,但卻威嚴極盛,向來不苟言笑,哪怕從不亂罰下人,也不會胡亂發作,但所有下人對他都怵得很,像老鼠見了貓似的。

不,三爺不是貓,三爺是老虎。

他發話了,下人們哪有不從的,當即便要將所有東西搬回原處。

但一道蒼老的聲音帶著怒火傳來,“不許搬!”

隻見裘老太爺氣惱的衝進來,拎著拐杖走路生風,令所有下人皆張大嘴巴,瞪圓眼睛:不是說老太爺舊疾發作麼,今早還走路拄拐,怎的還未過晌午,便好齊了?

他們這般吃驚,又哪裡知道,裘老太爺這是被氣的!

三兩步走過來,拐杖敲在地上,裘老太爺聲音響亮,“不許搬,都給我布置好,改掉這冷冷清清的鬼模樣,這般嚴肅沉悶,哪會有哥兒喜歡,哼!”

裘牧霆看了他一眼,並未說話,轉身一手負在身後,向自個的小院走去。

他走哪,裘老太爺就追到哪,嘴裡咧咧叨叨,“對,尤其是你這小院,以後老夫我的孫夫郎來了,是要住進這裡頭來的,明兒我讓人把你這些死氣沉沉的物件都搬走,人家還未及笄,定是愛俏麗些的顏色和擺設……”

他雖身子硬朗,但比起裘牧霆,卻仍是走得慢些,追趕不上,裘牧霆已先他一步進了房門,砰一聲合上,令他吃了一鼻子灰,花白胡子還夾在了門縫裡,氣得用拐杖砸門,後退一步把胡子拔了出來,幸而一根未斷。

裘老太爺指著門哆嗦著身子便罵,“老夫哪點說錯了,你這府宅,三進這般大,卻隻這小院還有些人氣,不,布置得這般,你又常常不在家中,是鬼氣!”

他罵罵咧咧,好似這三房的府宅,哪一處都不得他歡心。

但他分明便是存心挑刺,這府宅雖然肅穆冷清了些,卻沉穩大氣,冷靜雅致,奢華厚樸,裘老太爺自個曾也誇過的,又何來鬼氣這一說?

無非是因他未見著心心念念的孫夫郎,所以在這胡攪蠻纏罷了。

小院房頂以及各個暗處,皆還隱著許多隱衛,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默默聽著老太爺將自家主子貶得一文不值。

片刻後,裘牧霆從裡頭走出,已換了一身衣裳,墨發以黑玉發冠高高束起,錦衣通體墨黑,隻在衣袖與領邊用金銀絲線繡了厚重沉穩的雲紋,腕口處收緊,腰間纏著玄紅暗色鐵沉蹀躞,掛了各種小暗器與弓箭寶劍,並水壺囊袋。

他身量偉岸,如此裝扮,一身肅殺之氣撲麵而來。

裘老太爺一愣,“你方回來,又要去作甚?我並未趕你……”

“天啟與你都說了他什麼?可告知你,他姓甚名誰,家中境況,過往種種?”裘牧霆步伐沉穩向外走去,口吻平常,丹鳳眼微垂。

迎麵走來許多人,乃是方才從外頭追來的裘家人,現如今方追到這裡。

“小叔……”

“三弟……”

“三爺爺,三爺爺……”

麵對眾人欲言又止以及好奇目光,還有將要出口的詢問,裘牧霆麵不改色,徑直向外走去,一路走,一路有隱衛從屋頂飛落,恭敬低頭跟在他身後,邊走邊向他稟告,“爺,三百暗字營精銳已召集,隨時恭候吩咐。”

“嗯。”裘牧霆微頷首。

他風輕雲淡,裘家眾人卻已震住,隻因暗字營精銳,乃裘牧霆手中最得力的精銳,可押鏢可暗殺,也可作保護用,個個身手不凡視死如歸,且忠心不二,裘牧霆輕易不用他們。

如今用到了,便是有大事發生。

但聽迎著他們關切目光,裘牧霆卻絲毫沒有吐露隻言片語的意思。

裘老太爺見狀,明了他是要去做重要之事,也不胡攪蠻纏,正經許多,回他先前的問題,“哼,天啟那孩子,沒有你應允,哪敢透露多少?隻告知我們那個哥兒未及笄,身子不大好,長得似天仙下凡,性格溫婉大方,其餘的,姓甚名誰,隻字未提!”

對此,他很不滿!

裘老太爺還是忍不住嘟囔,“若是你多帶幾個隨從回來,我定能從他們口中挖出些東西,可你倒好,連商十也未帶回……”

裘牧霆口吻淡淡,“那些狗奴才,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非議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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