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叔:等瑞寧醫好心疾,便共騎駿馬,可好?(1 / 2)

不知是昨夜運轉心決太累的緣故,還是因著有冰塊降溫才睡得格外香,出到外頭,林瑞寧才覺此時有多晚,陽光熱烈刺目,應是已過巳時,也許都快要近午時了罷。

有客人在,還睡得這樣晚,實是有些不妥,林瑞寧側頭吩咐忌女,“下次若再如此,你記得儘管喚我起來,知道嗎?”

忌女嘟嘴,“少爺前些時日徹夜難眠,睡眠輕淺,難得睡得這樣沉,便是起得晚些,又有甚要緊的?慕老爺都言明了,讓奴婢莫要打攪您。”

她一副偏袒少爺的模樣,“且慕老爺又不是外人,他若有心,便是讓他等一等,也並無大礙,不是麼?”

林瑞寧失笑,纖細手指輕戳她腮幫子,“世叔當然不會怪罪於我,但神醫大人千裡迢迢來為我看病,讓他老人家等著,實是失禮。”

這個理由才終是讓忌女信服了,她乖巧點頭,“奴婢知曉了,是奴婢思慮不周,少爺莫惱奴婢。其實少爺也無需這樣急,奴婢看那位神醫大人,也並不急著要催少爺呢。”

林瑞寧隻淺淺笑笑。

二人來到正廳,裡頭林東恒與無能子在上座隔桌對坐,下棋品茗,一襲藏青色錦袍麵容俊獷深邃的男人獨坐在左下側,見到哥兒出現,丹鳳眼抬起,視線默默無聲,卻又格外有力量,專注深遠。

“瑞寧見過世叔,請世叔安。”

林瑞寧峨首微垂,濃密纖長眼睫抬起,桃花眼中蘊著點點笑意,一襲鵝黃色罩著紗衣的衣衫,襯得冷白的麵頰肌膚帶了幾縷氣血,透著淡淡的紅暈。

低沉嗓音的聲音沙啞溫和,“瑞寧年歲小,的確該多著淺色。”

林瑞寧耳根酥麻。

忌女站在少爺身後,滿臉得意,驕傲的小聲嘀咕,“奴婢早便說了罷,慕老爺會喜歡的。”

這聲音很輕,大概隻她自個能聽到罷,然裘牧霆卻悶悶輕笑,抬手喚門外的商十進來,低聲吩咐了什麼。

商十恭敬領命而去。

這邊,林瑞寧又向林東恒與無能子各行了禮。

林東恒在棋盤上認真落下一子,方抬頭看向自家哥兒,見他一襲鵝黃色衣裳,看上去氣色比起前幾日,果然好了許多,大約是昨夜睡得沉了些的功勞,不由得滿臉欣慰。口中卻輕輕訓責道,“有貴客在,怎的還起得這樣晚?要勤勉些才是。令神醫大人就等,還不快向神醫大人賠罪?”

無能子老頭兒捏著一枚棋子,本在絞儘腦汁,想著這顆棋子要落在何處,才能令裘三爺將來的嶽父大人既能贏自個,又不會看出自個在讓他。

猝不及防聽到林東恒的話,無能子手一哆嗦,棋子“啪”一聲落入棋盤。

他低頭一看,霎時慌得胡子發顫。

完了。

林東恒也順著聲響望去,皺眉沉思片刻後,捋著美須搖頭無奈朗笑,“哈哈哈,終是東恒輸了!”

無能子連連擺手,驚慌失措扭頭去看裘三爺的臉色——他竟無意中贏了裘三爺的嶽父大人,怎麼辦,裘三爺不會殺了老夫罷?

然裘三爺喜怒難辨,隻單手執茶杯,淡淡品茶,並未望過來。

這時林瑞寧讚一聲,“神醫大人好棋藝。”

無能子內心惶恐慌亂,麵上卻隻能維持淡定,麵孔竟一時有些扭曲滑稽,“嗬嗬,幸運罷了,老夫獻醜了。”

讓他等了一早晨,林瑞寧要給他斟茶賠罪,無能子這回連坐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連連擺手後退,“不不不,林少爺客氣了,老夫何德何能——”xfanjia.

“嗯?”林東恒麵色疑惑。

無能子幾乎咬到舌頭,忙改口,“咳咳咳,何足掛齒,是何足掛齒,嗬嗬嗬,老夫並不急,與林老爺下棋,甚有樂趣。”

“哈哈哈哈,”林東恒眉頭舒展,“那改日東恒再陪神醫大人下幾局。”

“是,是……”無能子擦著額上冷汗,偷偷抬頭瞅裘三爺一眼,見他隻從容喝茶,似並無追究之意,才長出一口氣,心頭稍稍安定幾分,拘束坐下,屁股堪堪挨在椅子邊上。

林東恒再起棋盤,看向哥兒麵容慈愛,“你小爹已在做午食,瑞寧若是餓了,便先吃少許糕點,墊墊肚子罷。”

“是。”林瑞寧含笑轉身,在男人身側小桌另一端坐下。

忌女瞧了一眼正廳桌上現有的幾樣糕點,並無一樣少爺特彆喜歡的,且已放冷,口感定是不好,便小聲道,“少爺,奴婢替您去廚房瞧瞧,可有現做的糕點。”

“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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