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這該不會是……凍瘡?
從小錦衣玉食的江大少爺從沒生過凍瘡,還有點兒好奇,伸手摸了摸,很癢,他忍不住抓了抓。
“大哥,彆抓,破了難好。”江北提醒道。
江寂看了下江北的手,黑黑小小的,手背上也生了凍瘡,再看江南,也是。
這都是凍的啊。
江寂歎氣,又看了下自己的手,很粗糙,掌心全是厚厚的繭子,都是辛勤勞作留下的證據。
他內心歎息,小爺骨節分明皮膚細滑的手就這麼沒了啊。
不對,江寂忽然頓住,抬手就摸自己的臉,沒有疙瘩,但是也不滑。
他低頭問江北:“我是不是很黑?”
江北懵懵地看著他,顯然不知道大哥為什麼問這個問題,不過他還是老實答道:“冬天還白了一點了。”
“……”看著江南江北的小黑皮,江寂感覺他說的“白一點”估計跟自己想的白可能差距甚大。
對了,還不知道原身長什麼樣。
他回想了一下,好像娘親有個小銅鏡,還是成親那時候的聘禮。
“m……”江寂差點叫媽,趕緊改口,“……娘。”
這聲娘叫出來後,他雙眼有些發熱,心裡有些奇妙的感動,好像真的媽媽又活過來了。
江寂心想,自己又有媽媽了。
“嗯?”趙茹在鍋裡洗著碗,抬頭看了他一眼,“啥事?”
江寂看著她,唇角揚起,說:“我想看看我腦袋,想用下你的小銅鏡。”
“你去看唄,就在房裡。”
江寂便去了。
趙茹和江霞是睡一屋的,江寂進去,靠牆有個很舊的小梳妝台,也是成親時添置的了。
小銅鏡就倒扣在桌麵上。
江寂拿起來照了下,銅鏡裡的人臉都是扭曲的,照得人跟妖怪似的。
江寂:……
不過大概是看出來了,原身跟自己長得很像。
同名同姓還長得像,可能這就是他穿過來的原因吧。
他腦子裡又忽然靈光一閃,原身像自己,趙茹像媽媽,江霞像妹妹,這裡的爹……記不太清長相,但據他推測,應該跟江總也很像,不然生不出這麼像自己的原身。
這裡莫不是另一個自己的平行世界吧?
江寂腦洞大開,放下鏡子出了房間,一邊想著一邊走到院子裡。
剛開春,外麵春寒料峭,依然很冷。
江寂站在院子門口,手有些凍,古代這衣服也沒個口袋,他把手揣進袖子裡,靠在院門上打量這個村子。
村子叫山前村,有八十多戶人家,是一個比較大的村子,主要有江、李兩姓,李姓的人多點。
江寂放眼望去,基本上都是木頭茅草房,隻有兩三戶人家是青磚瓦房,現在正是中午,家家戶戶的煙囪裡都飄著煙。
門前就是大片的田地,還有一兩個人在地裡勞作。
江寂一眼看到了旁邊地裡的江霞,正在扯草。
這小姑娘真是勤快啊,剛吃完飯就來除草了。
江寂走過去,根據記憶裡得知,這一小塊地裡種著的是韭菜,年前割過一茬,現在剛長出來一截,和草差不多高,綠油油的。
江寂蹲下來,幫忙扯草。
“哥,你傷沒好去休息吧,我來扯。”江霞看到他來了,說道,“我很快就能扯完的。”
“之前睡了,現在睡不著。”
江寂隨口說道,其實他是在想著那個係統,想等等看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江霞見勸他不成,也不說了,雙手熟練地扯著草,還把能吃的野菜挑出來放到一邊的小籃子裡。
家裡就剩下這塊韭菜地了,再過個把月等這茬韭菜長起來賣了,也能換點米糠。
“哎哥,你咋把韭菜扯出來了?”江霞隨意看了眼他哥,就發現江寂手裡扯斷的韭菜。
“啊?”江寂看著手裡綠綠的草,“我沒扯韭菜啊。”
這不都是草嗎?
江霞從他手裡抽出來兩根綠綠的韭菜,“喏。”
江寂看著江霞手裡的韭菜,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草:……
這根本就長得一樣啊,沒什麼區彆。
不過他沒說什麼,如果是原身,肯定不會分不出韭菜和野草。
“哦,沒看到,不小心。”他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江霞把韭菜放到小籃子裡,也沒說什麼,就是從江寂扯出來的野草堆裡又挑出來能吃的野菜放到了小籃子裡。
過了會兒,江南江北也跑過來了。
“大哥,二姐,我們也來了。”江北蹲在江寂旁邊,還沒開始扯,他就驚呼,“大哥,你扯到韭菜啦。”
江寂:?
他看著手裡青青綠草:“哪兒?”
江北從他旁邊的野草裡撿出來一根韭菜,“根都拔出來啦。”
“……”江寂眨眨眼,看著江北手裡拿著的跟旁邊那棵野草沒多大區彆的韭菜,“……那你再種回去。”
江北還真挖了個坑把那帶著根的韭菜種了回去。
江寂看著地裡,韭菜和野草都綠油油的,十一二公分高,在行間的野草他就直接拔了,但有些長在韭菜叢裡的野草,他是真區分不出來。
而且野草還有很多種,有一種跟韭菜特彆像,他仔細對比了一下,最後得出結論,韭菜的葉子好像厚一點?根白一點?
“哥,你又拔掉了。”江霞看著江寂手裡的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