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煙步步緊逼,而且擺明了是有備而來的,宋沅哪怕是再聰明,在宮裡也是難以施展。
衛皇後忍不住想要開口求情。
宋沅卻冷冷的看著沉煙說:“你在撒謊!”
她竟然絲毫不慌,普通人遇上這樣的事兒,麵對著這麼多的貴人,早就已經嚇得話都說不出了。
何況對方還有證人,還有所謂的物證。
可是宋沅竟然絲毫沒有懼怕,不僅不怕,還能如此篤定的反駁。
打獵的時候,什麼時候最有趣呢?
當然是看著獵物垂死掙紮時候的絕望和恐懼,最能令人有成就感和滿意。
若是這獵物得意洋洋的還在張牙舞爪,那麼事情就不是那麼美妙了。
她臉上的笑意收斂,不冷不熱的說:“宋大小姐可知道這是在哪裡?又知不知道沉煙姑姑是什麼人?你這是在指責太後娘娘的人汙蔑你了?”
沉煙是太後娘娘的寵婢,否則也不會被派去照顧斑斑了。
也因此,她說出來的話在建章帝這裡便格外的可信幾分。
沉煙也義正言辭的站起身來:“宋大小姐如此汙蔑奴婢,奴婢願意一死以證清白!”
說罷便要往柱子上撞。
宋沅哪裡真的能讓她撞上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沉著的看著她:“姑姑要死,也等弄清楚真相再死,去閻王殿上的日期,倒也不差這麼點兒時間。”
說完,她便猛地將沉煙推在了地上。
林貴妃完全被宋沅給驚呆了,沒有料到她竟然敢如此大膽,不由得嗬斥:“大膽!你在乾什麼?!”
宋沅看到林貴妃便覺得牙疼,偏偏她是建章帝的寵妃,真不是自己能胡亂頂撞的,便隻輕聲說:“臣女人微言輕,不敢做什麼,隻想攔住沉煙姑姑自儘,好自證清白罷了。”
林貴妃實在看不慣宋沅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這種螻蟻,就該跪在地上搖尾乞憐的等死,或者是等待她們這些上位者的赦免,宋沅卻如此牙尖嘴利。
真是該死!
宋沅低頭,彎腰,攥住沉煙的手:“沉煙姑姑篤定是我下的毒,但是看來卻並不是很懂這見血封喉這種毒藥啊。”
說完,她便冷冷的說“見血封喉是劇毒,十幾棵樹上提煉出來汁液,也不過能得一小瓶。這種毒液,珍貴無比,普通人根本得不到。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從何得來這樣的東西?”、“宋大小姐的外祖家可是世代駐守登州!”沉煙姑姑尖叫:“彆人或許不好弄,但是大小姐還不是手到擒來?!”
宋沅便忍不住笑了:“沉煙姑姑很懂啊,既然沉煙姑姑知道我外祖家鎮守登州,那我為什麼還要用這樣的法子來毒害斑斑?我是生怕宮裡的人太笨,查不到我頭上嗎?!”
建章帝直到此時,才終於認真看了宋沅一眼。
衛皇後也沒想到宋沅會如此問,一時不由也皺眉看著沉煙。
沉煙是真的沒有想到宋沅如此能言善辯,但是還是儘職儘責的胡攪蠻纏:“宋大小姐都敢隨身帶著毒藥,自然是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