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貴妃是不信的。
二皇子卻正色看著母親:“兒子倒是覺得,這件事提醒了兒子,這個宋沅,應當不是普通人。小公主的事,是太後娘娘心裡的痛,劉安作為當時太後娘娘宮裡的內侍,所能知道的也就是告訴宋清秋的那麼多。”
“可是宋沅卻還能讓太後娘娘相信她,甚過於相信宋清秋和慧覺大師,您覺得,這能用常理來推斷嗎?”
林貴妃不是聽不進去彆人話的人,二皇子一說她就反應過來了。
是啊,看田太後最後對宋沅那樣子,分明是對宋沅十分信任的。
可之前田太後對宋清秋也沒有如此鄭重。
那麼,是因為什麼呢?
二皇子垂下眼:“我讓人去查一查。”
“你讓人查?”林貴妃皺眉:“人家一個養在深閨的千金大小姐,你又接觸不到,你怎麼讓人去查?”
“我接觸不到,自然有人能夠接觸到。”二皇子的笑容仍舊掛在臉上,但是眼神卻冰冷的讓人不寒而栗:“母妃,不能再等了,這丫頭壞了我兩次大事。”
被二皇子一提醒,林貴妃這才想起來了:“老二,我忘了問你,暴徒的事處置清楚了沒有?何朝賢若是不抓住,你可夜不安枕的!”
不過這次幫了劉安認了女兒,何朝賢的事大約也不用那麼著急了?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林貴妃還是十分焦灼。
母子倆商量著接下來的事。
另一頭的慈恩宮,田太後進了內殿,便轉頭緊緊地盯著宋沅,麵上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狂熱,隻是聲音發沉的說:“你最好是給哀家一個說得過去的說法。”
才剛宋沅說出了玻璃瓶子的事,田太後已經是相信了小公主附身在她身體裡的事。
但是後來宋沅卻又在她耳邊說,她不是被小公主附身,要單獨跟田太後說話。
若不是有玻璃瓶的事在,田太後根本不會理會宋沅,直接便讓人將她拖下去砍了。
宋沅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倒是並沒有怎麼害怕,隻是一頭磕在地上,誠懇的說:“太後娘娘,臣女不敢欺瞞娘娘,小公主從未附身在臣女身上,自然也就沒有附身在宋清秋身上,這一切不過是她們為了哄太後娘娘,演的一出戲罷了。”
田太後喜怒不辨的哦了一聲:“哀家跟慧覺大師認識已經十多年。”
這十多年,慧覺大師一直都在給田太後講經,給小公主超度。
她不信慧覺大師會跟外頭人一起來蒙騙她。
宋沅輕輕的歎了口氣:“太後娘娘,是太愛小公主了,才會被人抓住弱點,利用您的一片愛女之心來達到目的。”
田太後臉上肌肉微微抖動,顯然是有些惱怒的:“那你呢?你還不是一樣假扮成錦繡,來蒙騙哀家?!他們知道許多錦繡的事,是因為哀家這些年總免不了要做法事,會說些以前錦繡的愛好。那你呢?你是如何知道的?”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皇後今天出言保你,是皇後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