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一道箭矢淩空飛來,幾乎是擦著劉斌的耳朵過去了。
劉斌嚇了一大跳,渾身都緊繃的如同石頭,二話不說,先低頭彎腰,往旁邊一滾。
是誰這麼大膽?!
他很快便意識到來者不善了。
畢竟,能夠帶著弓箭手,還追蹤自己到這裡,不必說也是衝著他找到的何朝賢來的。
來的人是謝景昭,還是葉明川?
不管是哪一個,都是十分難以應付的。
劉斌示意身邊的人散開,自己大聲喝問:“來者何人?!竟然敢阻撓錦衣衛辦差?!”
“錦衣衛?”許錚從馬背上跳下來,衝著樓上大笑:“閣下說笑呢吧?若是錦衣衛辦差,何必遮遮掩掩,鬼鬼祟祟?”
他亮出身份:“金吾衛副指揮使許錚,奉命前來捉拿勾結暴徒之重犯何朝賢,請問閣下可否告知身份?”
劉斌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暗叫不好。
他當然知道許錚了,許錚是謝景昭的伴讀,謝景昭去龍虎山,也是許錚一直陪著去的。
來的竟果真是謝景昭。
劉斌也知道自己躲是躲不過去的,謝景昭這人表麵上看著似乎是人畜無害,可實際上手段卻極其淩厲。
他從龍虎山上下來,不知道多少人暗中使絆子不想讓他回京,路上做的手腳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可謝景昭每一次都避過了。
不僅避過了,還將那些人全都殺了。
二皇子和林貴妃乃至於林家的損失都十分的慘重。
若不是後來趙國公夫人通風報信,根本沒人知道謝景昭已經到了菩提寺。
可就算是如此,菩提寺那一次的陷害照樣也沒能成功。
這人麵甜心苦,若是自己不站出來承認身份,他敢肯定,下一刻謝景昭就要把他打成同黨,說他反抗,把他就地誅殺了。
他咳嗽了一聲,緩緩站起來,露出個笑臉:“許大人,真是誤會,您瞧瞧,我可真是錦衣衛的劉斌啊!你應當是認識的吧?”
“喲!”許錚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眼:“還真是啊劉大人!怎麼是您在這兒呢?”
他說著,蹬蹬蹬的帶著人上了樓,手裡的人還都明晃晃的舉著火把,一進屋便把屋子裡給照亮了。
何朝賢一眼就看到了在牆角在縮著的何朝賢。
劉斌不動聲色的上前擋住何朝賢,笑著說:“我們也是辦差,接到線報說是有人在這裡看到了何朝賢,便過來看看,誰知道竟真的找到了。”
他攔在何朝賢跟前:“這正準備帶著何朝賢回鎮撫司呢。”
許錚哦了一聲,似笑非笑的說:“不必勞煩劉大人了,我們殿下負責平衛所叛亂,最主要的疑犯便是這個何朝賢。如今一事不煩二主,我們便直接將人給帶走了。”
真是連表麵功夫都懶得做一下,直接搶人了。
劉斌估摸了一下自己這邊帶的人手,再看了看許錚身後跟著的那些人,聲音沉沉的說:“我們錦衣衛如今也正在奉旨督辦威武伯夫人喊冤一事,何朝賢同樣是重要人證。何況,人是我們先找著的。”
許錚哪裡理會他的這些鬼話,笑了笑便道:“那也好說,咱們問一問,何朝賢願意跟誰走,怎麼樣?”
他說著,從袖子裡掏出一條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衝何朝賢道:“何大人,怎麼樣啊,跟不跟我們走?”
劉斌心中冷笑。
他們這裡跟何朝賢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隻要何朝賢交出密信,就會給何朝賢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