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秋十分得意,語氣也帶著十足的歡快:“墨哥哥呢?墨哥哥到哪兒了?”
說起沈墨來,刑姑姑語氣更輕了三分。
她是劉安送給宋清秋的,以後跟著宋清秋,沈墨便是她的男主子了,從宋清秋身上就能看的出來,宋清秋對沈墨那是死心塌地。
她當然不敢得罪沈墨,便笑意盈盈的說:“姑爺十分英勇,將鄧大人等人出的難關都堪破了,如今已經到後院來了,很快便要來接您了。您就放心吧!”
宋清秋頓時無限歡喜。
而與此同時,宋幼平卻隻覺得寒意一層一層的從腳底湧上來,幾乎把他整個人都包裹其中。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這個眼熟的尼姑,不可置信的問:“你是,你是白芸師太?”
白芸師太,是上一任菩提寺的主持師太。
傳聞她是丈夫死後,不被婆婆所容,這才被趕出了家,走投無路去的菩提寺。
當時寺裡憐她孤苦,又見她一心向佛,便收留了她。
白芸師太因此便在菩提寺生根發芽,一點點的從一個普通的尼姑,最後竟然成了菩提寺的師太。
當然了,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當年宋幼平和蘇氏在菩提寺的事,白芸師太是知道的。
正因為如此,所以現在宋幼平看到她,一時之間百感交集。
白芸師太憔悴不已,也蒼老了許多。
現在看上去,如同是六七十的老婦人了,而且她現在已經是一頭長發。
宋幼平從震驚和激動中回過神來,忍不住麵色複雜的問:“您,您還俗了?”
白芸師太就苦笑了一聲:“什麼還俗?貧尼是被人追殺,實在走投無路了,這才被逼的蓄發,好擺脫追殺的。”
宋老夫人最為敏銳。
她心裡清楚的很,宋子思不會無緣無故的把這個菩提寺的老尼姑找回來的,既然找回來,那就肯定有事。
現在白芸師太又說被人追殺。
她便問:“被何人追殺?”
是啊,菩提寺畢竟是京中數得上的香火旺盛的寺廟了,有名有姓的貴婦去那裡的可不在少數。
作為那裡的主持,怎麼可能會被人追殺,還要改頭換麵,連身份都要遮掩呢?
白芸師太閉上了眼睛,雙手合十念了聲佛,心中似乎慌亂無比。
宋子思則在一邊哼了一聲:“師太,事已至此,您有什麼話便直說吧,還有什麼可遮掩的呢?該知道的反正都已經知道了。”
見宋子思這副態度,宋幼平心裡更加是一頭霧水了。
如果說宋子思叫白芸師太回來,是為了他跟蘇氏私通的事兒。
這有什麼好說的?
這件事之前已經被揭穿了啊!
他還沒想明白呢,白芸師太咬了咬唇,下唇都咬出血來,聲音一時之間低的幾乎如同蚊子哼哼:“侯爺,追殺我的,正是......正是尊夫人。”
尊夫人?
他現在沒有夫人,之前的夫人就是蘇氏。
蘇氏已經死了啊!
宋幼平被搞的有些懵了:“蘇氏?可蘇氏為何追殺你?她以前在菩提寺跟你關係還很好的。”
以前蘇氏在菩提寺為什麼能夠進出自如,為什麼能夠遮掩風聲?
還不是因為白芸師太給行方便嗎?
印象之中,宋幼平記得蘇氏跟白芸師太的關係一直不錯。
哪怕後來白芸師太卸任了,另外有人當了主持,蘇氏要做法事什麼的,也都隻在菩提寺的。
宋老夫人卻意識到了什麼,一時緊緊地攥住了宋沅的手,緊張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白芸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