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薦枕席(2 / 2)

在上萬次的假設計算後 , 模擬器頭一次犯了難 , 在流動的數據庫中 , 它鬼使神差地輸入了另一個方向的假設模擬一一

如果阿舍爾一直是蟲群的蟲母呢 ?

如果蟲族的發展以阿舍爾的主觀選擇為主呢 ?

如果放棄輔助推動 , 一切由蟲群自主選擇呢 ?

這道假設背後的驗算結果好到驚人 , 那是模擬器未曾想到的完美走向 , 哪怕阿舍爾曾經放棄過蟲群 、 哪怕在這條路上蟲族將習慣等待 , 但在等候的儘頭 , 卻能結出最豐碩的果實 。

模擬器的存在不是為了去基於蟲族無限的偏愛 , 而是在蟲神創造的恩典下 , 讓蟲族重建 , 重回屬於他們的路 。

於是 , 它主動獻身 , 提出了合作請求一一

[ 等解決掉意識碎片 , 我會脫離你的身體 , 還你自由 。】

【 你可以繼續選擇當人類 , 也可以以蟲母的身份回到蟲族 。 】

“ 你就這麼放心我 ?“ 阿舍爾反問 。

純白空間內片刻的寂靜後 , 模擬器的聲線裡再次浮現出一種古怪一一

【 你是他們的媽媽 。】

阿舍爾垂眯 , 輕聲道 :“ 好 , 這個合作 , 我答應了 。

就像是一場隻有阿舍爾和模擬器知道的 “ 密謀 “, 在他應聲的那一瞬間 , 白色 #

空間開始從四周潰散 。

當阿舍爾眼前的一切徹底散落成碎片時 , 他隻聽到了模擬器 “ 靜待時機 “ 的安頓 。

喝 !

阿舍爾猛然眷眼 , 對上了一條懸空在自己臉龐上方 , 行動異常僵硬的深紅色藤蔓上 。

時間倒退在蟲母剛剛結束精神力連接的時候一一

因為來自蟲母的明確拒絕 , 創始者號上的蟲族哪怕再蠢蠢欲動 , 但為了給媽媽留下聽話乖巧的好印象 , 還是一個個回到了屋子裡 , 期待新一天的見麵 。

不過旦爾塔卻是一個特例 。

袖和蟲母的初遙 , 以及後來的相處 , 對比其他雄性蟲族總更加具備特殊性 , 當袖

成為第一個進入蟲母身體的幸運兒時 , 這份 “ 特殊 “ 必將永遠延續 。

模擬器存檔讀檔下隱藏著阿舍爾曾經死亡過的秘密 , 作為另一個知情者 , 旦爾塔在十幾分鐘前的精神力蛛網中 , 模糊感受到了幾分異狀 。

不是媽媽的精神力 , 也不是任何一個雄性蟲族的 , 那股力量不至於被形容得多麼強大或是令生命畏懼 , 但卻天然地透露出幾分令旦爾塔不喜的排斥 。

於是 , 出於某種擔憂 , 在蟲母的命令下 , 旦爾塔還是明知故犯 , 利用自己那綴在阿舍爾鎖骨間的心臟碎片 , 開展了一場本該在暗中悄無聲息進行的活動 。

藏匿在吊墜中的藤蔓被附著了屬於始初蟲種的意識 , 它們小心翼翼地檢查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 見一切安全 , 這才將趴在桌子上睡著的蟲母抱在了床上 。

一一像是等候在床邊的狗 。

原本做完一切的藜蔓該老老實實回到吊墜裡 , 可偏生來自始初蟲種的渴望 , 以及藤蔓天然對蟲母的親近 , 便開始令這場夜間活動不受控製 。

隻是 , 蟲母的驟然清醒超出了旦爾塔和藤蔓們的預料 。

安靜的空氣中 , 阿舍爾眯眼 , 僵在半空中的藤蔓小心翼翼後撒 , 似乎想要假裝自己從未出現過 。

隻下一秒 , 兩根白膩的指尖捏在了藤蔓之上 , 摯著甩了甩 , 便獲得了一截軟趴趴 、 看似毫無攻擊力的小玩意兒 。

但誰又能想到 , 這在阿舍爾手裡看似無害的家夥 , 實則輕而易舉就能戳穿鋼板 。

阿舍爾撐著手臂起身 , 才發現自己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從桌子前 , 挪到了床上 。

借大的床鋪中央躺著的是他自己 , 至於周圍的空隙則是一根根相互交錯的深紅色藤蔓 。

有粗有細 , 有的獄獰有的精巧 , 在那猩紅的盤根錯節之下 , 還有幾條不安分的藤蔓探入青年裙擺下小腹 , 此刻正僵在原地 , 既不敢圈著蟲母 , 也不散貿然在寂靜中抽身 。

“ 旦爾塔 7“

被青年捏著手心裡的藤蔓無精打采地點頭 。

阿舍爾擰眉 , 指腹捏著藤蔓輕輕摩擦 , 那略粗糙又略熟悉的手感 , 令他陷入到幾分濮朧的夢境回憶中 。

猛然 , 他紅了耳廊 , 忽然把手裡的藤蔓甩了出去 , 下意識搓了搓發燙的掌心 。

…... 是那些曾在夢裡無數次填 / 滿 / 他身體的壞東西 。

在此之前 , 阿舍爾也不是沒見過猩紅的藤蔓 , 他知道這些東西來自於旦爾塔 ,

隻是從未將其與自己前幾夜晚的旖旋夢境做聯想 。

不 , 不隻是前幾夜 , 甚至可以追溯到他參加頒獎典禮的前一天 。

那時候 , 不論是空虛得在叫囂被什麼填 / 充的腹 / 腔 , 還是後來發脹的胸膛和酸又軟的翅根 , 被滿足過後的愉悅均被阿舍爾定義為春夢 , 卻不想是有人趁府而入 。

壓下那股熱意的青年輕咳一聲 ,“ 你是怎麼進來的 7“

有五個白發子嗣守著 , 怎麼也不可能叫旦爾塔不引起任何動靜地進來 , 阿舍爾隻能推測對方彆有他法 。

被蟲母質問的藤蔓可不敢說謁 , 當然它也說不了謊 。

盤踞在床鋪一側的深紅顫顫巍巍地起來 , 它頗有些小心翼翼地指了指綴在青年鎖骨間的吊墜 , 在對方視線掃過來的瞬間 , 又立馬縮了回去 。

… 看起來忠恪的 。

和旦爾塔本身的反差還挺大 。

阿舍爾心底閃過什麼 , 隨即低頭看向那顆心臟碎片 。

比起後來被旦爾塔自己虐待得十瘡百孔的心臟 , 這枚被當作吊墜的碎片顯然在阿舍爾的脖子上過得很好一一

猩紅的色澤愈發清潤剔透 , 那是一種純粹又乾淨的紅 , 宛若寶石的切割麵折射出燦爛的暈影 , 足以在阿舍爾把玩的掌心裡投下一片金紅的光 。

沒有藤蔓的吊墜深處乾乾淨淨 , 紅得厲害 , 不見雜質 。

阿舍爾想到了之前偶爾會在吊墜中看到了流動陰影 , 看來那並不是他的錯覺 。

“ 好吧 , 那你來做什麼 ?7“

藤蔓晃了晃 , 衝著阿舍爾的方向點了點 , 又指了指創始者號的停靠方向 。

明明沒有什麼具體性的指向 , 但那一瞬間阿舍爾莫名福至心靈 。

阿舍爾 :“...... 擔心我 7“

藜蔓在上下點頭 。

繼聽到模擬器說 “ 被蟲族深愛的特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