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體生命(2 / 2)

完美蟲母模擬器 瑄鶴 10567 字 26天前

他說 , 喜歡的 。

被讚美的活巢發瘋似的湧動著內部的血肉 , 如同會吞噬一切的怪物 ,

猛地張開了血盆大口 , 將赤 / 裸白膩的蟲母全部擁抱著拖進了那深層次的隱秘空間中 。

有關於始初蟲種身體內部活巢的存在 , 總是古怪又詭異 , 這甚至是當前人類都無法用生物 、 科學去解釋的存在 。

像是另一個次元的奇妙空間 , 由血肉構成 , 會緊密地包裹著內部被保護的對象 , 靜謐 、 昏睿 、 溫暖 , 足以給予一切生命體最需要的安全感 。

什麼樣兒的生物才能會為了自己的伴侶 , 而專門在胸膛內部開辟出一塊奇妙的空間呢 ?

用自己的血肉和養分進行保護與供養 , 哪怕是本體死亡 , 這道貯存著養料的活巢也依舊能在袖的屍體內緩慢軀動 , 提供自己所能貢獻出的全部營

養 , 以激養巢內伴侶的生命需求 。

直到連活巢都撐不住的最後一刻 , 它才會在不甘心中徹底停止軀動 ,

柔軟的血肉會在這一刻破開 , 讓袖的伴侶得以擁有自由 。

一一沒有了袖的保護 , 那樣甜美的蟲母 , 還將擁有其他追隨者的保護 , 不論是誰 , 媽媽身邊的保護者從來都不會間斷 。

屬於始初蟲種的信息素安撫了阿舍爾築巢期時對 “ 伴侶 “ 信息素的渴望 ,

當他徹底被活巢吞沒的那一刻 ,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

塵埃的流動 、 窗外的鳥鳴 、 寒定的風聲 , 亦或是房間內被褥布料的摩擦聲 。

一切都沒有了 。

靜謙的空間裡此刻隻有阿舍爾的呼吸聲 , 以及撫 / 慰在他肌理上的柔軟血肉 。

當最後一絲光源消失 , 隻為阿舍爾敞開的活巢緩慢閉合 , 為蟲母築造出了一片隻屬於他的小天地 。

而身處外界的旦爾塔則在活巢完全吞入蟲母的那一刻 , 終於無法再徹底維持擬態一一怪物的特征暴露 , 袖的身體膨脹增大 , 深紅色的尾勾與長發粘連著絲緝 , 透出一種血肉的質地 。

旦爾塔歪頭 , 看向窗外 。

始初蟲種敏銳的五感足以袖捕捉數十米之外活動著的獵物 , 奔跑在山間的野兔 , 低頭吃草的野羊 , 亦或是跑動在朱赫泵星球另一側的牛群 。

供養活巢最好的養分來源於新鮮的血肉 , 自從多年前蟲族踏上天空之城後 , 原始的習慣被剝離 , 旦爾塔至少有六百多年不曾體驗過野外獵食的生活了 。

野蠻原始與紳士守禮的界限在這一刻被徹底拉開 , 從前一條條撿起來

套在自己身上的規則約束 , 又在此刻被旦爾塔寸寸摘離 。

當人形的擬態徹底消失時 , 始初蟲種恢複了久違的 、 血肉怪物一般的狀態 , 敏捷又迅速 , 從彆墅第三層的窗戶上一躍而下 , 順著空氣中傳來的獵物氣味向曠野與深林的方向追捕 。

活巢內的阿舍爾對這些變化一無所知 。

築巢期的蟲母比尋常更為敏感脆弱 , 這種特性不隻表

現在身體機能上 , 同樣也作用在心理情緒上 。

眼下 , 有著充滿旦爾塔信息素的包裹 , 阿舍爾原先瓢離的理智緩緩回落 , 隻是活巢內部的血肉實在太舒服了 , 不等他的思維去理清一切事情的源頭 , 便隨著生理的操控 , 又一次沉沉進入夢鄉 。

活巢甚至比旦爾塔還早幾秒鐘知道蟲母的動態 、 變化 。

阿舍爾蟬縮著手臂被一截活巢內部的藤蔓卷著拉了起來 , 溫熱棲軟的血肉靈活地鑽了進去 , 像是一個巨大的抱枕 , 與青年的身體曲線緊密貼合 ,

自側臉開始路過鎖骨 , 順著胸膛起伏一路向下 。

完美契合的形狀 , 對於築巢期的蟲母來說筒直就是心中最好的休息場所 , 不多時阿舍爾便自發地伸開手臂 , 任由血肉藤蔓與自己貼合相擁 , 直到彼此間的距離寸縷不剩 。

他們在另一個空間內緊密相擁 。

蟲族個體的築巢期有長有短 , 具體時間階段將與當事者的體質體能 、

精神力高低 , 以及引起變化時的狀態掛鉤 , 因此在各方麵的理論數據上 , 築巢期具體有多久 , 其實並不存在一個確定的數值 , 隻是大多時間裡 , 大家更喜歡將其歸納為一周到半個月之間 。

而此刻 , 是阿舍爾進入築巢期的第三天 。

朱赫如是一顆半現代半原始的星球 , 現代的部分主要表現在阿舍爾暫居的地帶 , 而原始則體現在星球的另一半 , 同時也是旦爾塔用活巢包裹著蟲母去獵食的場所 。

整整三天 , 踏入紳士行列數百年的旦爾塔回歸到了從前在始初之地時的狀態 , 那些流動在袖身體周圍的血肉藤蔓 、 觸須 , 亦或是拖搜在身後的鋒利尾勾 , 都變成了打獵的工具 , 幾乎被血水浸泡成另一種色澤 。

袖在為媽媽準備著足夠充足 、 豐富的營養 。

而在此期間 , 築巢狀態下的蟲母幾乎一天裡有五分之四的時間都待在活巢裡 , 內部活躍的血肉空前興奔 , 不停地交錯使用自己的藤蔓觸須 , 用以與蟲母相貼 。

它們如繩索般彼此纏繞 , 給阿舍爾編織出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

至於剩下的五分之一時間 , 在偶爾幾個被信息素滿足的空隙裡 , 阿舍爾會選擇從活巢中探出半截身體一一

彼時的他們就像是天生的連體生命一般 , 蠕動的活巢會在始初蟲種的原始形態下的胸膛上開啟半截縫隙 , 猩紅的血肉敞出內部的柔軟 , 同時也將它們悉心照顧 、 嗬護的蟲母露了出來 。

他困倦又怠惰 , 像是一條白膩漂亮的美人蛇 。

烏發略長散落身後 , 脊背光裸 , 雪白的手臂成環掛在始初蟲種的脖頸上 , 實則沒用半分力道 , 全賴強有力的尾勾從後側撐了一把 。

蟲母就那樣懶洋洋地趴在始初蟲種的懷裡 , 眼眸半眯 , 冷眼欣賞子吒在荒野叢林中奔跑 、 捕獵的動作 。

偶爾覺著看高興了 , 被信息素醉得暈暈乎乎的蟲母還會勾著手腕 , 壓一壓始初蟲種的後頸 , 後者會立馬順從地低頭 , 探出分叉的舌尖舔 / 吻青年的唇瓣 。

這個時候 , 蟲母總會露出平常沒有的情態 , 他會順從地仰頭 , 享受這

樣夾帶有信息素的碰觸 , 並如幼貓一般自喉呈裡發出細微的輕 / 喘 。

袖知道的 , 媽媽喜歡這樣 。

一一簌簌 。

拾手將倒在地上的獵物一把掃起來 , 看似巨大的始初蟲種此刻落腳無聲 , 袖像是一個不知疲惑 、 不知饑飽的機器 , 因為活巢對蟲母的供養 , 便毫無節製地吞噬著獵物 , 以保證巢內隨時隨地都可以滿足媽媽 。

血水滴落在草葉之間 , 旦爾塔隨意找了處能暫坐的地方 , 便準備開始進食 。

獵物的皮毛被扒開 , 鮮活還氡氮熱氣的肉被始初蟲種抬手撕下 , 直直往嘴裡送 。

但還沒進食幾口 , 一直靜謐的活巢忽然有了新的動靜 。

媽媽睡醒了 。

顧不得獵物的旦爾塔立馬低頭 , 活巢張開了半截豁口 , 露出了藏在內裡的大片滑膩的皮肉 。

一一被熱氣騰到寸寸皮肉都暈染成了淺淺的桃粉 。

“ 媽媽 ?“

原形態下的始初蟲種聲線更加沙啞低沉 , 飽含著關心的意味 。

阿舍爾眯了眯眼睛 , 他有些不適應林間散落的光暈 , 隻半伸開手臂 ,

懶洋洋道 :“ 抱我出來 …...“

“ 好的 。“

活巢徹底敞開 , 原有的血肉褪去 , 在阿舍爾剛覺可惜的一瞬 , 他的身體很快就落進了旦爾塔的懷裡 。

擬態變化隻發生在瞬息之間 , 上一秒還是猩紅構成的怪物 , 下一秒就變成了俊美如神喲的雄性蟲族 , 隻那張深邃的麵孔上在唇瓣間沾染著幾縷來自獵物的血跡 , 充滿了懾人的危險 。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阿舍爾身後的蟲翼緩緩張開 , 活巢內分泌的粘液還綴在他的身上 , 渾身上下漲濾濂一片 , 便那麼摩擦著蹭在了旦爾塔的胸膛腰腹之間 。

“ 媽媽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