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央審視著他,抓了抓後腦勺:“你明明是鐵骨運動的逃兵,難道連這種常識都不懂?”
林希扶著純白假麵,不知道怎麼解答:
“如果我說其實我和鐵骨運動沒有半毛錢關係,戴麵具也是因為其他原因,你信嗎?”
“信!”嚴央實實在在點頭,伸出手指晃了晃:“真正的鐵骨運動不會問出剛才那種蠢問題。”
她的目光掃過三人組,隨即清了清嗓子解釋道:
“鐵骨運動的口號並非‘推翻公司’,而是‘消滅公司’,兩個詞彙意思天差地遠,而且也從來沒有什麼起義,這場人禍算是私人恩怨。”
林希聽後來了興趣,於是追問:
“哦?可以和我說說麼?”
本來便不是什麼秘密,嚴央也沒有封口的道理,很快便娓娓講述。
“自從義體普及開之後,城裡的普通人越來越難過,日子每況愈下一天不如一天。一個普通的工人五年前能拿到每工時160塊的薪水,現在隻有每工時7塊,而且還要額外負擔義體的養護迭代費用。
食物越來越貴、房租越來越貴、義體越來越貴,隻有薪水越來越少,大家過的都很不爽很難受。推翻公司的口號喊了好幾年,也有人站起來反抗,可普通人與公司之間的科技與武力代差,不是叫嚷兩聲就能彌補的。”
嚴央遺憾笑笑,話中的情緒忽地一變,變得低沉而嚴肅。
“但是,鐵骨運動的老大和其他反抗領袖都不一樣,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清醒的瘋子!
他或許隻是單純和公司有仇,所以要不擇手段報複……很多人最初把他當做傳統的反抗領袖,可後來才發現不對,鐵骨運動根本沒想過建立一個大家都舒服的新秩序,他們隻想公司死。”
林希默默聽著,進而繼續詢問:
“即便鐵骨運動的老大想要複仇,他哪裡來這樣的能力?鐵骨運動哪來這麼多人加入?”
“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個詞,叫賽博精神病。”嚴央忽然反問,緊接著說道:“人如果植入太多機械,不僅會有生理上的排異,還有精神上的衝突。
據說那是一種可怕的空虛感,你不知道自己是誰、在做什麼,想不起過往恍惚的一切,世界全部變成虛假,生存沒有意義。”
林希默默點頭表示明白。
“可加入鐵骨運動,他們可以幫你抑製精神上的衝突。”
嚴央扭頭朝他們望過來:“具體細節我不太清楚,但他們是這樣宣傳。不僅如此,鐵骨者找回自我同時也變得強悍,植入同樣的義體,普通人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