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看著相機的照片庫存,上千張照片全是從各種角度偷拍的自己,甚至還有他和小詩並肩走在路上的畫麵。
本來是看起來非常正常的並排走,在攝影師極其刁鑽的拍攝視角下,他們看著好像完全貼在一起似的。
除此之外,還有他對著玩偶說話的畫麵。
“誒嘿嘿。”
虞漪摘掉墨鏡和棒球帽,
從鬼鬼祟祟的偷拍狗仔,變回青春靚麗的美少女高中生。
“林希學弟,真是好記性。”
“解釋解釋吧,學姐。”林希晃了晃相機:“這些照片是什麼意思?”
虞漪看起來有些底氣不足,目光躲閃的同時,含糊不清說道:
“這個…其實呢……我是七城學園‘萬事屋偵探社’的社長,照片之類的…都是…都是社團活動!對,社團活動!”
半句話說完可把林希給逗笑了:“我還沒見過哪個社團的社團活動是跟蹤偷拍,學姐你已經跟了我三四天時間了吧?不如從‘偵探社’改叫‘狗仔社’?”
虞漪突然發難想搶回相機,可普通女高中生怎麼比得過輝耀者,倉促下用力不穩又摔一跤,整個人變得狼狽兮兮。
林希從相機裡褪出儲存卡,放在手心顛了顛,然後當著虞漪的麵用力捏碎。
狼狽的美少女倏然發出一聲慘叫:“我的內存卡!這可是限量版!”
林希把虞漪從地上扶起來,把相機和儲存卡殘骸一並交還到她手裡:
“我不知道是有人雇你來調查我,還是你出自你自發意願。但不要總想搞個大新聞,把我批判一番,學姐呀,naive!”
他倒是犯不著真對虞漪做些威脅或凶狠的事情。
從宴會那支舞開始,試探他與詩懷禾關係的人數不勝數,猶如過江之鯽。
這些人裡麵,虞漪還不算是最過分的,稍稍警告一下也就得了。
“學姐,下不為例。”林希咪咪笑著:“要是再發現你跟蹤偷拍我,可就沒現在那麼好說話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
一隻手堅定地抓住他。
“等等!”
虞漪忽然開口,絲毫沒有沮喪失落的情緒:“學弟!能不能接受一次我的采訪!這對我真的很重要,拜托了!”
林希:“?”
機會都是留給膽大心細的人,學姐你的熱情我認可了,但是趕緊爬。
他甚至懶得回話,加快腳步轉身就走,很快把虞漪甩到看不見的地方去。
而虞漪還停在原地喊:“學弟彆跑,明天到學校我再來問一次!”
“什麼人啊這是……”
抓著輕軌車廂的吊環,林希揉揉眉心。
在陰謀算計裡打滾太久,他習慣凡事往最壞的方向去想,可仔細思考下——這不就是標準的校園青春劇情展開嗎?
虞漪就差把‘我很好奇’幾個字寫在臉上,對娛樂至死的繁華城市高中生而言,吃瓜與八卦都是值得追捧的樂趣,這些關注背後談不上有多大惡意。
“很好,氣氛保持住!這才是我想要的玫瑰色中學生涯,千萬彆再給我整什麼幺蛾子。”
他自言自語,用力點了點頭。
芙蓮玩偶趴在挎包上吐槽:“林希你平日不是最怕我們講這種插旗的話嗎?”
“呃…確實有道理,那我收回。”
林希臉色一僵,看著窗外景觀往後退。
霎時間,波光粼粼的海麵出現在視野裡。
列車穿越架設在海麵上的軌道,駛入黃昏城維爾蒂納繁華的市中心,酆天門大街標誌性的牌匾近在眼前。
這個時候,他手腕上的個人終端忽然震動了下。
林希打開一看,才發現是波茶發過來的消息。
[最神奇的貓咪(波茶):兼職的事情安排好了,我在公寓門口等你,回來後和我去見見老板。]
……
最終,林希還是決定嘗試這份不太靠譜的高薪打工。
沒辦法,生活的重擔壓垮小小的脊梁,他可不敢再讓蕾雅出門賺錢,生怕再搞出什麼搶銀行之類的離譜事情。
機仆的智能和社會化程度不低,可要理解迥然不同的人類社會規則還需時間適應。
仔細想想……幾個月前他還在新烏托邦過著衣食無憂的悠閒慢生活,現在突然就要進廠打工,從羅馬到騾馬了屬於是。
波茶今天沒有動用那具單馬尾OL的禦姐軀體,而是貓咪形態。
她踩著小碎步在前麵引路,尾巴搖來晃去,還時不時對沿路遇到的尖叫小姐姐們賣萌撒嬌,看起來很享受扮成貓咪的樣子。
從和蕾雅共同居住的公寓一路穿過酆天門步行街,在迷宮般蜿蜒的小巷裡走了差不多半小時,兩人停在一間酒吧招牌麵前。
林希有些發愣,因為這個地方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