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清楚啊,虞漪。”
小青舉起拳頭,斜向胸前捏緊,既是回答問題也像在對自己傾訴:“因為我最不在乎的那個人,其實就是我自己!從九歲那年寄住在嬸嬸家起,‘我’就被他們稱作一個本該去死的賤種,一無是處的垃圾。
可不斷有善良的人幫我,幫莪從那個垃圾堆裡走出來,直到今天。所以我活著的意義,就是不斷回報他們的恩情與善意,付出一切。”
熟悉的身影在腦海中閃過,她放下手:
“真正的虞漪,隻是個沉默寡言、找不到目標的流浪者,彆人給她一點微小的螢光,她就會千方百計的追上去,攥在手心。她的道路從來沒有顯現過,因為她自始至終都在為了彆人而活。”
小惡魔‘虞漪’,不,赫爾墨斯搖搖晃晃站起來,仿佛有什麼東西從她身上被抽離。
她怨恨地盯著麵前的人,二者有著一模一樣的外貌,不分
彼此。
“所以,你就願意一直用這種醜角的心態活下去嗎?”
“醜角又如何,至少能逗人們天天開心……況且,醜角也會有人愛。”
小青自信的笑起來,光芒四射:“赫爾墨斯,你隻是一具冰冷的鋼鐵心臟,尚不明白人類是會溺死在‘愛’裡愚蠢生物,但無所謂,等我們融為一體後,我會慢慢教你。”
她沒有學過殺敵,但老爹教過她如何開槍;她沒有學過戰鬥,但和妃妃一起參加過防身術的格鬥興趣班;她沒有堅定的意誌,但仍然想再和學弟一起迎著黃昏奔跑。
因為畏懼,因為身負重擔,所以要與過去的自己切割,拋去一切?
不!
正是過去的種種經曆塑造了今天的小青,她會永遠記得,那些經曆終將成為寶貴的回憶!
小青再度向前奔跑,朝‘虞漪’不,赫爾墨斯發動衝鋒,隨著腳步踏地的鏗鏘,空氣中卷起一席熱浪,如鑽的火舌在手中化作匕首,刺向赫爾墨斯的胸膛。
後者驟然轉身翻滾,動作和小青幾乎一模一樣,反擊的拳腳揮舞過來,可卻被小青從容格擋。
完全相同的兩個人在這平台之上搏鬥,更像是街頭鬥毆,畫麵中沒那麼多精彩的招式博弈與攻防。
拳腳相交,互扯頭發。
場麵一時間竟然勢均力敵!
“我說過,你騙不了自己的內心。”
在撕打中,赫爾墨斯不忘繼續用言語打擊,“嘴上說著不在乎自己,其實隻是一廂情願的想法,當你眷戀當下的幸福生活後,哪裡還願意犧牲?你根本不想放手!”
小青嘴角噙著微笑,好像在說‘你是對的’那樣,雙手猛然發力,將赫爾墨斯猛然推開。
失去平衡的赫爾墨斯跌倒翻滾,狼狽不堪。
在這劇烈的搏鬥中,少女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那是鮮活、劇烈的震顫,是人造的機械裝置永遠無法媲美的感受。
力量從心臟中湧出來,傳遍四肢百骸,讓她一點一點變強,壓製與她外貌相同的赫爾墨斯。
小青向前繼續踏步,逐漸蠶食將赫爾墨斯逼至平台邊緣。
而就在這個時候,腳下的鋼鐵突然軟化,火柱噴湧而起,將耐高溫腐蝕的合金材料汽化,高溫驟然帶來了焦糊味。
赫爾墨斯落入下風,可不會坐以待斃。
她激活了最強的力量,開始拚命。
可與之相對的,小青的心臟跳動更加劇烈。
撲通、撲通,幾乎要從胸腔裡躍出來!
她向前撲去,撲進那火焰帷幕之中,手裡的匕首用力向前遞出,像割破一張紅色絲綢那樣將火簾一分為二。
正中眉心!
在虛幻的入肉聲中,匕首在赫爾墨斯臉上留下一道駭人的傷痕。
少女的美貌被破壞,赫爾墨斯的表情愈發陰沉,甚至是嚴肅。
“你贏了。”
當匕首落在脖頸的那一刻,赫爾墨斯放棄了抵抗,引頸待戮。
她靜靜凝視身前正在喘息的少女,由衷地露出微笑:“真是厲害啊,是‘愛’給了你這樣的勇氣嗎?哪怕童年的艱辛到現在也會讓你做噩夢,可還是不願意放手。”
“虞漪就是虞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