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惑不解,沒有回答,他也沒繼續問。
先走到趙小花家,他停下來。
薑明光朝他揮揮手,“明天見。”
宗齊光遲疑了一下,沒進去,倒是又跟上來,“我送你回去。”
她驚異的瞥他一眼,“我認識路。”
他低頭輕笑一下,“天黑了,路上不好走。”說著從斜背的黃書包裡拿出一支手電筒,擰亮。
天色似乎一下子陰暗下來,公社除了辦公室附近都沒有路燈,隻有各家院子裡昏黃的燈光。
手電筒的燈光在黃土路麵上投射出一個橢圓的光斑,光斑向前移動,照亮她前麵的路麵。
她想著這人還真是細心呀,她自己都沒想過下班要是天黑了,是不是需要備個手電筒。
她看過他的人事檔案,沒什麼值得特彆注意的:父親宗某某,母親張某某,都健在;兄弟姐妹這些不體現在人事檔案裡;學曆高中,小學、中學都是首都的學校,沒有上過大學。
他倆都沒說話,默默向前走了2、30米,忽然,路邊一戶人家院子裡狗吠起來,嚇了她一大跳。
她停下腳步,小聲驚呼:“哎呀!嚇死我了!”
他跟在她身後,趕緊刹住步伐:差點撞到她。
“彆怕。”他低聲說。
她拽住他衣袖,“每次走到這兒這條該死的狗子總是會叫。”
“它聽到陌生的腳步聲就會叫。來吧,彆怕。”
看家護院的狗子忠心耿耿,聽到不熟悉的腳步聲就會狂吠。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暗自覺得高興。
她沒有背流行了十年的軍用黃書包,而是背了一個老時髦的皮革小挎包,他小心拉著挎包的包帶,帶她往前走了十幾步。
狗子又叫了幾聲,不叫了。
薑明光輕拍胸口,“真討厭!可我又不能去跟他家說狗叫聲嚇到我了。”
宗齊光附和的說:“是有點討厭。”
“你不怕狗叫嗎?你家裡養狗了嗎?”
“養了,兩條。”
“什麼品種?大狗小狗?”
“剛帶回來的時候挺小的,現在……長大了。”
“什麼品種?”
“黑背。”
“什麼?”
一聽就知道不懂狗的品種。“德國黑背,是牧羊犬,看上去很凶。”
“我就不喜歡狗,太臭了。”她嫌棄的皺著眉,“又愛叫,我最怕狗叫了。”
“那怎麼辦呀?這兒我看都愛養狗,也就薑小春家沒有狗了。”他隨口說。
“他家原來也有狗,但我怕狗,小春就把狗送到他姐姐家去了。”
倆人一路說著,很快便看見了薑小春家的院門。
宗齊光腳步一頓,拐了個彎,“那要不,以後我每天下班先送你回家。”
噯?
“那不好吧,太麻煩你了。”她有點不好意思,“就是一條臭狗嘛,等它聽熟了我的腳步聲,可能就不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