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光便又捶了他一下,不過這次就沒怎麼用力,隻是輕輕的捶了一下。
他假裝呼痛,“哎喲”喊了一聲。
她想著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但要怎麼計較呢?他確實從來沒有旁敲側擊打聽過她和她家裡有多少錢,花錢的姿態也很大方,雖然除了洗衣機之外沒有其他可以考察的事件,但一個人對錢是否斤斤計較,是能從平時說話態度、花錢方式裡看出來的。
她有點暈乎,一方麵確實擔心他是真的隻為了錢而假裝“喜歡”她,一方麵又覺得確實不能一下子就把他看扁了。
好吧,說到底,他的臉還是拉分了,要隻是70分,她二話不說馬上分手——當然也不可能他一“說服”,她就答應了領證。
哎呀!她突然發現自己居然是個顏狗。
這不科學。
不對,這很科學。
畢竟再怎麼樣,至少看上去還挺賞心悅目的不是?
“哎呀,糟了!現在去食堂菜都不熱了。”宗齊光輕呼一聲。
“氣得不餓了。你也不許吃飯。”
他便笑,“那我請你去外麵飯店吃。”
她點點頭。
他又想了一下,“你等一下,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他鬆手放開她,到臥室裡翻了一會兒,拿了一張銀行存折,遞給她,“你看看。這是我離家之前父母給我的,我沒怎麼用過。你拿著吧,這個也給你。”
又遞給她一隻很漂亮的雞血石印章。
薑明光隨手接過存折,打開看了一下數字,馬上合上。
但又打開,不相信的看著上麵的數字:五位數!
*
“我還沒問過,你父母到底做什麼工作的?你的檔案裡沒有寫。”
宗齊光則問:“想吃什麼?來隻白斬雞好啦。”
“一隻吃不完,半隻。問你話呢。”用指甲掐他手臂。
“哎喲!你住手呀。”他忙著點菜。
櫃台後麵的服務員憋著笑,遞給他幾個流水牌。
“你看呀,都讓人笑話了。”
“那是我們感情好,有什麼好笑話的?”
“你先坐,我去端菜。”他拉著她坐下。
在普遍工資隻有幾十元的年代,隨便能給外出的兒子五位數的存款,這個家庭就不能是普通家庭了。“萬元戶”也就是這兩年才出現的新名詞,之前普通群眾何嘗想過一個人居然能賺到一萬元這麼多的錢!
月薪50元的話,一年600元,十年6000元,不吃不喝要存18年才能有一萬元!
她沒有那麼高的覺悟,也不會沒事瞎猜這錢來曆不明,而隻是本能認為宗家沒準是什麼當官的。
果然,宗齊光端來菜後,坐下來,小聲說:“我父親是地質部的一個小部門領導,我母親是□□的乾事。”
有點意外,但又不意外。
“他們性格怎麼樣?你母親寫信雖然說歡迎我成為你家的一員,可都沒有單獨給我寫過信。”
“你擔心婆媳關係?”
“當然了。你要是以後回了首都,我要不要跟你一起回去啊?”
“看在哪裡上學,還要看以後在哪兒工作。外公給我留了一套房子,我們就是回去了也不會跟我父母住在一起,彆擔心。”
“你外公又是做什麼的?”
“他以前是資本家,後來主動捐獻家產,進了政協。”
“那就是那幾年沒受牽連?”她尋思著老頭兒挺有頭腦的,進了政協一般來說就沒事了,很有政治覺悟嘛。
“沒有,他早就去世了。”
“你家還有什麼親戚嗎?”
“親戚多得很,不過走的近的就大姨家的幾個表哥表姐,其他不用管。”
“表哥表姐好說話嗎?”
“好說話。我是外公這邊最小的孫子,他們都得讓著我。”說到這兒他便露出孩子氣的笑容,“彆擔心,他們都會喜歡你。你也說說你父母的親戚?”
“我家親戚也多,不過也不用搭理他們。”想想不對,“就是要擺酒的話要請客。我有兩個姑姑,五個舅舅,兩個姨媽,表哥表姐一大堆。”
但又有點氣惱,“啊!你很壞啊!你以前為什麼不給我存折?要等到我生氣才拿出來哄我?你是不是故意留著等到我發現你——你不實誠?”
宗齊光懵了,“什麼?這怎麼又成了我的錯?”
“你的錯!”
“我的錯嗎?好好,我的錯我的錯。這個月工資全交給你好吧?”
“彆轉移目標!我現在不差錢,才不要你那點工資呢!”
作者有話要說: *小鬨怡情。
*要是跟誰談戀愛(此處不分男女,對方也不分男女)而你不敢在他/她麵前作一作,那才是可憐。戀愛不需要也不可能有完全的理性,真理性就不談戀愛了。實際他倆才剛戀愛沒多久,還在磨合期,隻是有點小腹黑的男主已經想辦法先領證了。
*領證不代表兩人之間就沒有問題了,也沒有公開,怎麼有的讀者那麼著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