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留給宗齊光的居然是——一套四合院!
薑明光瞳孔地震:這在以後可是價值千萬的豪宅啊!
首都從明朝以來“東富西貴”, 但到了民國時期,大部分地區住的都是貧民。外姓齊,齊家四合院在阜成門附近, 出門就是魯迅故居。
坐交車直接到了阜成門, 下車走不多遠便到了齊家四合院。
四合院在特殊時期作為首都□□門的職工宿舍,改成了大雜院,但比起其他一個院子住2、30戶人家的大雜院來說, 改動不大, 主要住的是旁邊魯迅故居的管理員和職工。
宗齊光開了掛鎖,推開院門。木門陳舊, 漆麵斑駁。
“這兒前幾年才收回來,還沒有重修。母親前幾天來打掃過,暫時住住。”
薑家全家一臉新奇的參觀了四合院:是很規整的標準三進四合院,正門叫“宅門”, 所謂“大宅門”指的就是這種宅門;宅門進去有一道影壁,還留著少許數百年前的雕塑遺跡;宅門旁邊的房子叫“倒座房”,古代是住仆人的房間, 現在是雜物間;
宅門進去還不是直接進大院,有個二門,叫“垂花門”,垂花門兩邊有抄手遊廊;
進了二門先是一個長方形的大院子, 院子裡種了一棵大樹;正對二門的才是正房,正南背北, 正房兩邊各有一個小跨院;
東西廂房, 通常是兒子們的住房,東尊西卑;
正房後麵是個小院,還有一排房子, 叫“後罩房”,古代是地位較低的女眷住的地方。
“這兒原先是兩棵樹,中國庭院講對稱,獨木不成雙,肯定不是好彩頭。”宗齊光指著那棵樹說:“以後砍了再種。”
帶他們一家進了正房,正房中間堂屋,兩邊各有房間,東麵臥室,西麵空著。
床是西式的木床,有床頭,是一張新床。
“院子裡沒剩什麼家具了,這些都是我母親新添的。家具不多。”他有點不好意思,覺得太簡慢了。
“行行,能住就行,比住招待所好。”賀群拍板了。她雖然沒見過北方的四合院,也知道正屋是主人房。“廂房呢?我看看廂房。”
又去左右廂房看了。
“我和你爸爸住東邊廂房,你妹妹住西邊廂房,你和小宗住正屋。”賀群麻利分配好了。
“媽。”薑明光喊了一聲。
“怎麼了?”賀群糊裡糊塗的。
宗齊光臉有點紅,借口去看看雜物間裡還有什麼可以用的家具,跑了。
薑明珠說:“姐夫害羞了。”
“去去,去你那邊房間去。老薑,去給丫頭收拾行李。”賀群把礙事的父女倆打發走。
等那父女倆走了,賀群小聲問:“怎麼?你倆還沒有……”
“沒有。不擺酒不算結婚,這是你和爸爸說的。”
“那個……”賀群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要我跟你講講嗎?”
她連忙搖頭,“不要不要。”
“你知道是咋回事吧?”
“知道一點。媽,你很操心哎。”
“哎呀,死丫頭,我當然要操心。我聽說還有人結婚好幾年都沒生孩子,婆家嫌棄女的不能生,結果去醫院一檢查,女的還是黃花大閨女。這勁都沒使對地方,咋能有孩子呢?”賀群絮絮叨叨,“你彆不好意思,你現在也是結婚的人了——”
忽然說不下去了,鼻子酸酸的。
“媽。”薑明光低著頭,也有點不好意思,總覺得這事……怎麼怪怪的?以前她總覺得賀群不喜歡她,現在看來,倒也不是不喜歡,就是吧,這種事情本來也就是雙方的,要是話都不願意說,那還談什麼呢?
“我都20歲了,”她嘀咕,“該懂的都懂了。”
“哎。媽這是擔心你,你從小跟我們不在一起,我對你……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對你。”賀群擦擦眼淚,“你現在是有丈夫的人了,跟小宗凡事商量著來,知道嗎?他性子好,你彆欺負人家。人家那也是他媽媽心裡的寶貝疙瘩,在婆婆麵前姿態放低一點,順著她說話,反正回了家還不是你說了算,彆跟婆婆頂嘴,知道不?”
“嗯,知道。”薑明光眼圈也紅了。
“她是婆婆,不是你親媽,對你再好也有限,肯定不能跟她親兒子比。日子你倆過,你倆過得好就行了。當婆婆的總覺得兒子是有了媳婦忘了娘,忘了自己做媳婦的時候不容易。你婆婆要是挑你的毛病,你就彆去她跟前。見不到麵,她也叨叨不到你。”
薑明光想笑來著。媽媽這是經驗總結,確實,不跟婆住在一起,嘮叨也有限。宗齊光看起來是個挺能拿主意的人,男人嗎,媽寶總是有一點的,自己有點覺悟,不要覺得媽寶理所當然就行了。
她還得考察考察他。
*
親家母做事還挺細致的,正房和兩邊廂房都是新床,鋪著新墊被、新床單,配了床頭櫃和台燈。地麵原本是青磚,但養護的不好,很多青磚都碎裂了。大概是沒工夫找人來修整,索性鋪了地毯。地毯雖說是舊的,但很乾淨,中間常走的地兒踩的磨爛了少許,總體而言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