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1 / 2)

八零女書記 米迦樂 11031 字 10個月前

嗐!這些二代們的金錢觀念太豪放了!她自愧不如,也不想多沾。好在他倆隻待了半個月就跑了。

宗齊光倒覺得二代們也沒啥大毛病。說是潛規則賺錢,實際是“空手套白狼”,現在還是計劃經濟時代嘛,要搞點物資,就得“批條子”,二代們賺的就是這個錢,倒手一下少則幾萬,多則十幾萬、幾十萬,在這個年代就算是迅速發家致富了。

錢來的太輕鬆,花錢也就非常大方,二代們出去玩一晚上,花數百元那都是小意思,濕濕碎,上千也就一般般,不算個啥。

回了首都,某個二代回請了他倆,一晚上花了小兩千,在1983年也就是超級大款了。

二代還想找女孩來陪酒,見薑明光臉色變了,取笑了他倆一番,趕緊把女孩打發了。

回家之後,薑明光教育了宗齊光一番:“享樂是有限度的,寶樹那樣的,遲早出問題。”

“啊?寶樹怎麼了?”宗齊光懵懂發問。大學四年,他其實也沒長進多少,外出社交不多,就學生會裡搞搞,也不競選學生會主席,安分的當個文體乾部。學習就埋頭學習,專業是理論數學,平時圖書館泡泡,寫寫論文。

“今天要不是我在,寶樹就會要那幾個女孩過來陪酒陪跳舞,這喝酒喝著喝著、跳舞跳著跳著,可就不知道能乾出什麼來了。你說,你從是不從?”

宗齊光先是不解,但很快也就想到了,“噢——你是說,嗯……那個。”他有點不好意思,覺得不好跟媳婦兒說到什麼不可描述的事兒,“你搞錯了,喝多了還真不會,隻想睡覺啥都不想。”

“啊?你說什麼?”

他忙回答:“不從!死都不從!”

習慣成自然的給她捏肩膀,“寶樹後來不是把那幾個女孩打發走了嗎。”

“哼,那算是他明智。我跟你說啊,這次嚴打範圍很廣,而且你也知道下麵的人做事是什麼樣兒的。”

“什麼樣兒?”

“笨!當然是要樹典型。典型從哪裡抓呢?要麼是6·16這樣的重大案件,要麼就得是你們這樣的紈絝子弟。你要是跟誰關係好、玩的鐵,就悄悄告訴他們低調一點,彆乾什麼沒人性的事兒,也彆想什麼有的沒有的,不然就是主動往人手裡塞把柄。負隅頑抗,死路一條。”

“寶樹不能吧?他都快跟恬恬訂婚了。”

“嚴打的事兒已經板上釘釘,文件快下來了,叫你的哥們兒發小夾起尾巴做人,低調賺錢,小心做人,彆的事兒彆搞。”

“那你以前一直不讓我去參加他們的舞會,是不是就怕出事?”

“廢話。聽媳婦兒的話有飯吃,懂不懂?”

“懂懂。反正媳婦兒不喜歡的事情我堅決不做,媳婦兒永遠正確!堅決擁護媳婦兒的方針路線!”

逗笑她,“我的方針路線就是你給我乖一點。你又不愛搞政治,不需要站隊什麼的,就老老實實的搞你的研究,或者寫你的,不管再整什麼風都整不到你頭上。”

“這叫‘明哲保身’嗎?”

“不是,這叫‘無欲則剛’。”親了親他的臉,“嚴打可不是鬨著玩的,但也不用害怕,保證自己有人性,不要失去人性,不要違背法律,也沒什麼事。”

*

官二代們成了改革開放以來最先富起來的一批,有錢有勢之後便導致這一小撮人極度膨脹。嚴打的事兒其實不需要她多嘴,有腦子的早就收斂了,沒腦子的才會以為自家父母的權勢能保證他們不被“嚴打”。

改革開放後,中國開始恢複從歐美引進電影,其中有些暴力動作片、愛情片,還有不公開放映的“內參片”。在這個電影上有接吻鏡頭都會被放映員擋住放映機鏡頭並高呼“老鄉們閉眼啦”的年代,所謂的愛情“內參片”也就是歐美的B級片,有點絕不會出現在中國電影銀幕上的鏡頭之類。

但在80年代初中國人的眼裡,可以說是“震驚我全家”。

先富起來的人們很快學會了西方那些腐朽的娛樂,其中最為群眾詬病的就是有錢人家裡辦的“私人舞會”。

私人舞會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辦的,首先要有足夠大的場地,還要足夠隱秘,那麼機關領導家裡的小樓就是最好的場所,尤其是那些住在解放後沒收的資本家彆墅裡的家庭,條件得天獨厚。

跳舞也不是正兒八經的交際舞或是奔放的拉丁舞,而是燈光昏暗的“貼麵舞”,寶樹還得意洋洋的說,跳舞得“三貼”,不然不得勁。這種過於親密的“舞姿”當然容易“出事”,跳著跳著就能當眾表演激情戲碼。

寶樹想喊宗齊光去舞會的,薑明光沒去過這種舞會也知道是什麼德性,沒有答應。寶樹笑話宗齊光“怕老婆”,也沒有非得拉他下水。

宗齊光也聽說過這種舞會是怎麼回事,還挺納悶的說,對著不認識的女孩怎麼可能有興趣嘛,再說了,他可是有潔癖的人,誰知道對方有沒有什麼病啊。

被薑明光捶了一通。

*

嚴打的正式通告7月底出來,8月初,入職通知書下來了。

沒去江省,回了皖省廬州,任市政府秘書三室科員,分管司法、公安、國家安全、□□等工作。

這工作不知道怎麼安排的,薑明光想著她就是個普通科員,也不能算“空降”了吧。她剛畢業,現在就讓她當管理人員也不合適,什麼都不會呢,也沒有管理經驗。

我國現行的官員任命製度很少讓本地人擔任本地高級官員,比如本地人能當本地市局的局長,但要再往上,就都得是外地人了。這是因為乾實事本地人更有熱情,建設家鄉嘛;當地最高行政領導層則要避嫌,禁止搞裙帶關係;也常調動,縣級彆的行政領導通常乾個一任最多兩任,就要調任了。

宗暾輝說:“先乾幾年科員,熟悉一下行政管理方麵的流程,再去縣裡。”

行吧,反正都是要從基層做起的。她倒是想下到最基層的村裡去,隻是現在大學生還很金貴,還沒有奢侈到能讓大學生當村官的時代。

薑韶波、賀群得知她要回家當公務員,都很高興。

8月的第三周,薑明光回到了廬州。

*

托陳秘書的福——哦,陳秘書現在調到廬州旁邊的皋城市下麵的一個縣當縣委副書記了——薑韶波在電力局已經是人事科科長了。

賀群也調到後勤辦公室做辦公室主任,張丹楓沒出事之前,金秀秀就是這個後勤辦公室主任。

兩口子現在一個月能有150元工資,可以算是“高薪”了,家庭環境躍升了一大截,買個電器也不用咬咬牙跺跺腳也舍不得。

家裡現在電視機、洗衣機、錄音機、電風扇都備齊了,小日子過得相當不錯。

薑明珠的三年高中專也已經畢業,回了家,薑韶波給安排到電力局幼兒園當老師,從同事到幼兒園園長都對她很好,工作順心,跟同事和領導相處愉快。

薑韶波開車去接了女兒回家。

“給你妹妹申請了一個小套,也不遠,就我們家旁邊那個小紅樓,四樓,最頂上,安全。”薑韶波嘮嘮叨叨,“現在呀,外麵實在是亂!咱們市裡還好一點,不過就是前兩個月,端午節那時候,說是出了一個……一個強|奸犯,哎喲!糟蹋了好幾個小姑娘!哎喲!”

“啊?爸,那抓到了嗎?”

“你記得以前來過家裡的鄭叔叔嗎?”

“鄭叔叔?誰?”薑明光想了一下,“不記得了。”

“那時候你還小,應該不記得了。你鄭叔叔原來在下麵市裡當警察,前麵破了一個大案,調到這邊省廳來了。我原來在部隊上的老戰友,乾得不錯。這個案子他領頭的,就前幾天才來找我喝酒——喝茶喝茶,”薑韶波嘿嘿一笑,隨即神色一肅,“說抓到了!是咱們這兒一個煉鋼廠裡的孩子,哎喲!瑪德,可不是人了!回頭你自己找找資料看啊,我就不說了。反正那幾個孩子慘的嘛!可憐,她們爹媽該多傷心啊!”

這種事嘛,想想就能知道,有些人真的毫無人性,溟滅天良,心中既沒有對法律的敬畏,也沒有對人性的敬畏,不拿人當人看,一旦突破了人性的底線,就成了喪心病狂的畜生。

不,如此都是欺辱了畜生。

“樓上好,乾淨,我不喜歡一樓,要是樓上住戶不自覺,天天跑來跑去,那就煩死了。”她換了話題。

到了家,賀群和薑明珠都還沒回來。

“你妹妹現在周末才回家住,我們晚上出去散步會上去看看她。還沒談男朋友,整天也不知道窩在家裡乾啥。”

“她怎麼樣?這又半年多沒見了。”

“還行,她還挺熱愛本職工作的。”薑韶波基本滿意,“現在你也有了工作——哎呀!那小宗怎麼辦?就留在首都了?”

“我們商量過了,我先過來看看這份工作適不適合,要是覺得還行,過幾個月他再過來。他這不是留校當老師嗎?他也要看看自己能不能乾好,要是不喜歡,他就不乾了。”

“瞎說!”薑韶波嗔怪的說:“你們孩子怎麼這樣啊?當大學老師多好啊,哪有乾不好的,學嘛。行,你先休息休息,睡一覺。我去看看你媽和你妹妹怎麼還沒回來,都過了下班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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