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2 / 2)

陸聽訟便報了自己的工作微信,他這幾年保養得好,看起來還像是個大學生,年輕男孩本來以為陸聽訟隻是個學習花滑的冰迷,所以在微信搜索界麵跳轉,上麵直接顯示出“江林省花樣滑冰教練-陸聽訟”時,男孩兒還愣了下。

沒等他驚喜,他就聽到這位年輕教練一聲怒吼:“陸酉!臭崽子彆拉著小君滑這麼快!!等會兒撞到人了!”

然後他就一溜煙躥上冰,追著兩個身影滿冰場跑。

儘快陸酉在冰上滑溜得跟泥鰍一樣,但最後陸酉還是被陸聽訟逮住了。

畢竟她和謝雲君的比賽滑行速度之所以這麼快,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從小跟著陸聽訟訓練,繼承了這位有“冰上法拉利”之稱的前國家隊員的衣缽。

“嗷!疼死了!”

陸酉被陸聽訟追著敲腦袋,她捂著頭東躲西藏,看到冰場入口一個熟悉的人影時,陸酉直接撲過去:“蔣冉師姐救我!”

蔣冉彎下腰,把小姑娘摟在懷裡,掐了掐她嫩得出水的臉蛋兒:“這麼急吼吼的,又惹禍了吧”。

陸酉吐了吐舌頭,牽著謝雲君躲在了蔣冉背後。

陸聽訟瞪了陸酉一眼,才看向這位國家雙人滑一姐:“什麼時候回來的?”

蔣冉和於博濤也是從江林省隊出身,後來才入選國家隊的,他們的恩師正是目前江林省隊的總教練薑洋,所以陸酉叫蔣冉一聲師姐也是應該的。

陸聽訟在國家隊時,因為跟於博濤關係好,就連帶著跟蔣冉也相熟了。

至於陸酉和謝雲君,有薑洋和陸聽訟這兩層關係,兩個孩子早在全錦賽的時候,就俘獲了自己大師兄大師姐的芳心。

“昨天的飛機,回來之後就跟薑教練打過電話了,”蔣冉對陸聽訟說,“我今天剛好要去找你呢,打你電話也一直沒人接。”

陸聽訟一臉疑惑:“找我乾啥?”

“給你介紹個業務,”蔣冉神神秘秘地說,然後朝冰場的另一頭招了招手,“小時,你過來一下!”

等陸聽訟看清滑過來這個女孩的模樣後,立刻就明白蔣冉說的“介紹業務”是什麼業務了。

纖細高挑的少女一個側刹,在蔣冉麵前站好,乖巧地喊了一聲:“姐姐。”

然後她看到了蔣冉牽著的陸酉,以及陸酉牽著的謝雲君,她朝著陸酉眨眨眼睛,陸酉也朝著她眨眨眼睛。

蔣冉說:“這是我妹妹蔣時,你應該知道吧,我想讓她以後跟著你練。”

陸聽訟當然知道蔣時。

長期關注花滑的冰迷,或許能在記憶深處找到這位曾經曇花一現的姑娘的名字,畢竟這是種花唯一一個,曾經在賽場上成功完成阿克塞爾三周半(3A)跳躍的女單。

隻不過蔣時人不如其名,這姑娘可以說是生不逢時,平昌冬奧的時候,她剛好還差三個月滿十六歲,而當時正好又有幾個國外運動員更改出生時間,在實際年齡未達到規定就升組,被ISU查了出來,造成了著名的花滑圈“年齡門”事件。

國內冰協自然不敢再運作更改年齡,蔣時就在自己巔峰期錯過了一次奧運會,然後沒過多久,又撞上了女單的萬惡之源——發育關。

經此一遭,蔣時的六種三周跳丟得隻剩下3T和3S,從此在比賽中查無此人。

聽說後來,正在讀高中的蔣時乾脆一心撲在了念書上,算起來,她今年應該正好考上大學。

蔣冉說到蔣時考上了江林大學時,陸聽訟連忙說了兩聲“恭喜”。

江林大學不說國內頂尖,卻也是能在雙一流大學中排的上號的,隻是因為北方天氣惡劣,填報的考生少,分數才比南方高校低了一些。

“要不是之前在4CC(四大洲錦標賽)上拿的那塊銅牌,以我的成績,還考不上江林大學呢,”蔣時不好意思道,“我回學校念書之後,又舍不得放棄花滑,結果一邊念書一邊練習,兩樣都沒落著好,幸好江林大學的滑冰隊把我特招了。”

陸聽訟道:“所以你是要重新把花滑撿起來?”

蔣時點點頭:“我現在身高體重都穩定了,3Lo(後外結環三周跳)也勉強能跳了,但高級三周我一直撿不回來。”

“我知道,現在的女單要能跳四周才能在A級賽上有競爭力,但就這麼放棄滑冰了,我始終覺得不甘心。”

“參加國內賽也好,B級賽也好,我都想繼續滑下去。”

蔣冉笑道:“我妹妹聽說你當年發育關不僅挺了過去,後麵還在國家隊滑了幾年,知道你在省隊當教練之後,就非讓我帶她來見你,要拜在你門下。”

蔣冉:“薑教也說了,酉酉和小君是雙人滑選手,你能教他們的東西有限,他也覺得你正好有空可以帶帶蔣時。”

陸聽訟抓了抓腦門兒。

人家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拒絕,再者陸聽訟本來就是男單選手,自然在單人滑上更有造詣。

“這……也行,就讓她先跟著我練一段時間試試吧。”

陸聽訟說。

此時的陸小叔還不知道,等他把沉湖多年的蔣時從湖底撈起來後,未來他會在打撈沉湖花滑運動員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並且榮獲“長白山天池打撈員”的稱號。

作者有話要說:  陸聽訟:專業打撈沉湖運動員二十年,我為自己代言。

-

花滑小Tips:

沉湖:指運動員因為狀態下滑,從此變得籍籍無名,也就是俗稱的“糊了”,也因為花滑老牌強國俄羅斯境內有個著名的貝加爾湖,所以當選手們狀態低迷時,就會被比喻成“沉到了貝加爾湖底撈都撈不起來”。

-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