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止娛樂圈奇葩粉絲多,花滑界也是有那種偏激粉絲的。
比如今年世錦賽的時候,就有一個隻穿著內褲的選手闖進了一名北美冰舞選手的房間,大喊著要跟她求婚,把那位女選手嚇得花容失色,第二天比賽時頻頻失誤。
陸酉下意識就把阿圖羅當成跟蹤艾麗卡的私生飯了。
阿圖羅漲紅了臉,他英語不好,隻能一個詞一個詞地往外蹦:“沒、沒有,這個冰刀、沒人要,我想撿來自己用。”
謝雲君說:“這冰刀都壞了,再用來滑冰很危險,已經不能用了。”
阿圖羅垂下眼睛,磕磕巴巴地說:“再修修,還是能用的……”
似乎是生怕陸酉和謝雲君把他當成小偷,阿圖羅一邊解釋一邊急得臉都紅了。
“來到加拿大之後,我的冰刀和冰鞋、在火車上丟了,聽說、這邊有一個花滑俱樂部,我就想來碰碰運氣,”阿圖羅說,“我真的、不是小偷,請你們不要叫警察。”
陸酉和謝雲君對視一眼。
阿圖羅的口音和樣貌都不像是加拿大本地人,聯想到他說的自己的國家深陷戰亂中、他和家人一起從哥倫比亞坐火車過來弄丟冰鞋的事,兩人想到一種可能——
阿圖羅是來自哥倫比亞的難民。
而阿圖羅的下一個動作也印證了他們的猜想。
似乎是怕陸酉和謝雲君誤會,阿圖羅急忙從懷裡掏出一張證明:“我、我不是偷渡的,我有聯合國難民署通行證。”
從小生活在和平國家的陸酉和謝雲君,對“難民署”“偷渡”等詞語天然地感到陌生。
陸酉從自己櫃子裡取了一張乾毛巾遞給阿圖羅:“擦擦吧。”
阿圖羅看了一眼陸酉,又飛快低下頭,小聲說了句:“謝謝。”
“北極熊俱樂部不對外開放,不可以隨便進來,”陸酉用英文跟阿圖羅解釋,“這把刀已經壞了,而且艾麗卡的刀對你來說太小了,你用它來繼續練花滑已經不合適了。”
發現陸酉沒有惡意之後,阿圖羅也逐漸放鬆下來。
“我小時候在哥倫比亞時練過一段時間花滑,但是後來國內突然爆發戰爭,冰場都停業了,戰亂開始後,我又跟父母一起逃到加拿大尋求庇護。”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個冰場不開放,我以為可以過來滑冰的,”阿圖羅垂下眼睛,“至於冰刀……爸爸媽媽為了帶我來到加拿大,已經花了很多錢了,沒有錢再給我買一雙新的冰鞋了。”
阿圖羅應該比陸酉還小幾歲,是典型的印歐混血人種,小麥色的皮膚、頭發微卷,小孩子還沒張開,卻隱隱能看出一點英朗帥氣的影子了。
他說完這些,隻看到麵前兩個黃皮膚少年少女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用中文交流了些什麼。
其中那個漂亮的男生思考了半晌,點了點頭。
那個有著天使麵龐的女孩似乎又發消息詢問了誰,才走到自己麵前。
她用儘量簡單的英語說到:“晚上十二點冰場會閉館,如果你想滑冰的話,十二點半之後我們可以帶你進去玩一會兒。”
阿圖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相信這位亞洲女孩的話。
大概因為他堅信,上帝賜予了天使般樣貌的人,是不會騙人的吧。
總之半夜零點半的時候,等俱樂部的保衛人員巡完最後一班崗,阿圖羅偷偷跑出家門,準時來到了冰場門口。
那對中國的少年少女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摸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兩個白皮膚人。
陸酉把一個三角形的冰鞋包塞進阿圖羅懷裡,壓低聲音:“這是我男伴的備用冰鞋,你倆鞋碼應該差不多,先借給你用。”
北極熊俱樂部的冰場沒有觀眾席,因此就建在一個木製的建築裡,艾麗卡輕輕推開她白天故意留的窗戶,陸酉問:“咱們這樣真的不會被發現嗎?”
“放心吧,這事兒我熟,以前我和卡洛經常半夜翻進來玩。”艾麗卡一隻腳搭上窗框,“卡洛,有點高我爬不上去,推我一把。”
卡洛聞言把自己的肩膀湊過去給艾麗卡墊了一下。
陸酉目測了一下窗戶的高度,然後非常自然地走到謝雲君麵前,謝雲君抱著她的腰輕輕鬆鬆往上一舉,把人放在了窗台上。
等兩個女生先翻進去之後,卡洛朝著阿圖羅打了個響指:“小可愛,該你了。”
阿圖羅懵懵地“啊”了一聲。
然後身高跟陸酉不相上下的他就被卡洛和謝雲君合力抬上去了。
幾人翻進冰場後,燈自然是不敢開的,不過從窗欞灑進來的月光足夠亮了,隻要小心一點,也不怕發生撞車事件。
艾麗卡和卡洛飛速換好冰鞋,衝上了冰麵。
陸酉伸手在阿圖羅麵前晃了晃:“愣著乾什麼?趕緊把冰鞋換上啊。”
“啊,好的。”阿圖羅回答。
此時此刻,大家都還不知道,這位因為祖國戰亂尋求加拿大政府庇護的十三歲的孩子,未來會成為加拿大男單中最耀眼的存在。
他們隻是目的純粹地想幫助一個,來自戰亂國家、卻熱愛花滑的大男孩。
在這一瞬間,阿圖羅單純地覺得,月光下的女孩笑起來真的很美。
“Angel.”
他雙手放在胸前,輕聲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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