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冉和於博濤本賽季的短節目保留了上賽季曲目, 而全新的自由滑《故宮的記憶》則請了華國歌劇舞劇院首席進行編舞。
當渾厚凝重的樂聲於冰麵回響時,兩人踏著青瓦紅牆,一磚一石、一草一木, 他們訴說著故宮的曆史, 百年興衰儘在這短短一曲之中。
而他們高質量的拋後內結環四周跳同樣令人驚訝, 絕對硬核的技術難度之中,蘊含著精妙絕倫的藝術表現力, 這就是世界冠軍的實力。
陸酉看著這套中國風的自由滑, 滿眼都是驚豔。
謝雲君說:“蔣師姐和於師兄這套節目裡有很多古典舞的動作, 小時候你要去考級之前,那幾個動作梁阿姨經常督促你練習。”
在很久很久以前, 梁婕女士對自家兩個孩子的人生規劃還是小提琴家或者舞團首席。
要知道,在陸酉和謝雲君全心全意練花滑之前,謝雲君已經準備考小提琴十級,然後以音樂特長生的身份小升初了。
而陸酉雖然小提琴天賦不如男伴,但在梁婕的親自指導下, 在古典舞上也是半隻腳準備往專業級跨的程度了。
如果沒有陸聽訟暗戳戳頂著“強身健體”的名號, 直接把兩人拐上了專業花滑之路這個變故, 那麼兩人現在的身份就是藝術特長生而非體育特長生。
“嗯呢。”
陸酉用鼻音回答謝雲君,她手裡不拿東西的時候,總要牽著點什麼或者抱著點什麼才舒服,於是陸酉乾脆抱著謝雲君的手臂:
“在聯合旋轉部分,蔣師姐蹲踞式旋轉的動作在古典舞裡叫端腿展翅。”
雖然已經從古典舞改練芭蕾兩年了,但由於家裡有位首都舞蹈大學古典舞專業畢業, 後來又進了省古典舞團的梁婕女士,陸酉從來沒有真正丟掉過古典舞。
要是現實情況允許的話,她還是很想跟謝雲君一起嘗試一下中國風, 並放一些古典舞的動作到節目中的。
比如點步翻身、雲門大卷、剪式變身跳等,不過在冰上跟在陸地到底是不一樣的,能不能實現還要另說。
而且中國風目前並不受裁判的待見,她和謝雲君從選曲到編舞都更偏向於芭蕾、探戈之類的主流審美,如果想要嘗試中國風,起碼得等在成年組站穩腳跟,積累了一定的裁判緣之後才行。
最後蔣冉和於博的自由滑濤獲得了154.32分,比伊莎貝拉他們高出了2.3分,至此,今天的自由滑一共出現了三套150分以上的節目。
這三套自由滑的也終於讓主辦方相信,他們的冰麵製作技術是沒有問題的。
天知道第一天短節目比賽,選手們就跟集體受到debuff攻擊一樣,一個接一個連環摔倒的時候,主辦方有多緊張。
大家摔得冰場總工程師的心拔涼拔涼的,連檢討書的內容都想好了,結果他帶著人連夜檢查後,摸禿了腦袋也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最後隻能歸結於選手們狀態不好。
儘管短節目上掉了鏈子,但陸酉和謝雲君依舊憑著自由滑的超穩發揮壓了美帝組合一頭,最終收獲了一枚銅牌。
對於本來對領獎台不報希望的教練團來說,這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當陸酉得知自己居然彎道超車拿了第三時,小姑娘牽著謝雲君走路都帶風,對於他們來說,能在自家地盤上拿銅牌,簡直比在其他國家的比賽上拿金牌還讓人開心。
頒獎儀式時,陸酉直接走出了奧運冠軍的氣勢,而國家隊雙人滑主教練薛成澤也走到薑洋和陸聽訟身邊。
“剛剛梁指導打了電話過來,恭喜陸酉和謝雲君這兩個孩子拿下銅牌,燕西醫院的骨科專家團隊今天剛好在國家隊,梁指導讓你們比賽結束後先不著急回去,有空帶謝雲君這孩子去看看腿。”
薑洋一臉笑意:“替我們謝謝梁指導。”
薛成澤:“你們要是不著急的話,也可以在國家隊多留幾天,讓陸酉和謝雲君他們嘗試跟著國家隊的節奏一起訓練一下。”
薑洋摁住一臉緊張,想要開口說話的陸聽訟:“你的意思是……”
“還有十幾天大獎賽美國站就要開始比了,離孩子們要參加的中國站也隻剩下二十幾天了,”薛成澤說,“大家都挺希望兩個孩子能正式到國家隊來訓練。”
薑洋和陸聽訟對視一眼。
其實國家隊早就表露出想要吸納新鮮血液的意向,從去年就開始在各個省隊選拔成績好的選手,就連還在青年組的林宜年也將學籍轉去了首都,正式成為了國青隊的一員。
當初說要收編陸酉和謝雲君時,當時薑洋就以兩個孩子還小,等成年組再去國家隊也不遲拒絕過一次了,結果沒想到聶涵涵出了意外,後來兩人沒過多久就升上了成年組。
陸聽訟組織著語言:“我覺得他們還是小了些,家裡所有人都在淮市,讓他們一個人去首都,我哥嫂肯定不會答應的。”
說完他又想到,半年前加入國青隊的林宜年才十五歲,年紀比陸酉他們還小一些。
而外界對於江林省隊遲遲不送陸酉和謝雲君去國家隊訓練這件事,也已經有一點意見了,不少人都呼籲讓省隊不要因為想讓江林省出成績,就把兩個好苗子壓在省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