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世錦賽的結束也意味著米蘭冬奧的席位已落定大半, 兔村的運動員完成了上頭給的名額指標,喜氣洋洋地為2024-2025賽季劃上圓滿的句號。
其中發展勢頭最好的雙人滑和男單獲得了三張冬奧門票,陸謝組合和林宜年在前麵一紮子猛衝, 後備軍也給力,成功上岸自由滑,把三張門票穩穩握在了手中, 徹底和爭得頭破血流的落選賽say bye。
女單方麵, 出湖後狀態節節攀升的蔣時獨挑女子單人滑大梁,拳打歐美俄,腳踢日韓哈,用穩如老狗的心態看著一群十五六歲的小女單為了掰頭四周摔得人仰馬翻。
蔣時:現在的心情就是非常微妙,那群火拚四周的小丫頭不知道怎麼就把兩張冬奧門票摔進我懷裡了就是說。
而被稱作亞洲冰舞之光的易珠和伍天瑞也鉚足了勁兒擠進了前十。
超額完成任務的易珠鬆了口氣:“明年冬奧咱們團體賽肯定是能進自由滑的,現在我們給冰舞多掙一個名額,團體賽大家交替上場也能輕鬆些。”
可不是嘛,按照米蘭冬奧主辦方的賽程安排, 團體賽和個人賽之間也沒隔多久,要是壓力都在同一組選手身上, 很容易就直接影響後麵更重要的個人比賽狀態了。
自從進入了技術上升期,陸酉總是會覺得時間過得很快,京張冬奧上拚儘全力去爭那一塊銅牌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回神時, 卻發現新的米蘭冬奧就要來臨了。
而這一次,他們的目標指向了金牌。
當人們站在旅程的尾巴回望時,就會感歎幾年時光真的不過彈指一揮間。
趴在沙發上看視頻的陸酉翻了個身, 她和謝雲君的個人資訊站已經建站好幾年了,從青年組開到現在,原本是一位學程序的冰迷自發構建的, 結果後麵流量越來越大,開發者乾脆租了服務器,又增加了發帖討論模塊。
久而久而,這裡直接成了國內冰迷的大本營,也就是大家最常用的花滑論壇。
陸酉蹭進謝雲君懷裡,指著一張京張冬奧會短節目cut,抬頭瞅著他:“你居然偷親我,當時我哭得那麼情真意切,你居然趁機占我便宜。”
京張冬奧會雙人滑短節目賽場上,華服少年用手指遮住女伴的雙眼,低頭親吻的畫麵被定格在鏡頭之中。
謝雲君放下水果刀,他麵前的盤子裡擺了幾瓣被切成小兔子形狀的蘋果,陸酉抓起一塊塞進嘴裡,盯著謝雲君的側臉看,嚼吧嚼吧咽下去後,忽然撐起身體在他臉上啄了一下。
陸酉迅速躺回沙發裡點開視頻,繼續鹹魚:“好,現在扯平了。”
坐在沙發另一頭的謝雲君坐懷不亂,先是慢條斯理地把果皮掃進垃圾桶,然後又去廚房洗手洗刀。
幾秒鐘後,趴在沙發上的陸酉忽然被撈起來翻了個麵,一雙修長的手將他的手機倒扣,隨即,帶著薄繭的手指又在她唇瓣上摩挲,謝雲君垂眼看著她,墨色瞳孔眸色深沉。
少年剛洗完澡沒多久,此時穿著睡覺用的白T和休閒褲,黑發垂落在耳邊,驚豔昳麗的五官逆著燈光,更添一分亂人心智的豔色。
謝雲君問他:“蘋果甜嗎?”
陸酉:“還可以。”
說完陸酉眨了眨眼睛,伸手幫對方整理了一下額發,謝雲君微微偏頭,先是親了親她的手背,隨即,沐浴露的氣息兜頭蓋臉地壓過來。
陸酉順從地仰起脖子。
夜晚靜謐,灼熱的呼吸和唇舌勾吻的聲音在書房中輕微而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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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比賽和學業都暫時告一段落後,陸酉和謝雲君又開始專心攻克新難度。
回顧花樣滑冰曆年來的發展史,男子四周時代在索契到平昌這個時段降臨,而從平昌到京張周期,這四年來女子單人滑也正式進入四周爭王時代,而一些喪心病狂的男單甚至開始嘗試4A。
該來的總會來,作為同樣有著跳躍動作的雙人滑,就算ISU有意打壓四周的基礎分,但大家最後都逃不過四周真香定律的。
競技運動的魅力也正是在於此,運動員用他們的□□凡軀,一次又一次突破極限越過高峰,去證明一件事情——作為人類,我們的潛力是無窮的。
最近這段時間,每當到上冰時間,工業園冰場裡的摔跤聲便不絕於耳。
林宜年在練新的4S+3T黑科技,蔣時準備趁著休賽季搞一搞四周跳,而陸酉和謝雲君則為拋4S努力著。
即便是帶了防震護臀,陸酉還是經常被摔得眼冒金星,拋跳非常依賴男伴給出的初始高度,女伴雖然是完成這個跳躍的人,但要做到像單跳那樣的精確掌控每個細節,那是不可能的。
沒錯,就算是青梅竹馬心意相通的情侶也做不到。
麵對每天都要來自己這裡躺屍的四周跳小分隊,徐陽冰感覺自己即將化身某瓊瑤劇的前期大反派,紮完這個紮那個,還得對著那幾本身體評估報告唉聲歎氣,連最愛的遊戲都十幾天沒上線了。
“你們這些國家一隊的,要技術不要命是吧,”徐陽冰頂著死魚眼,“要是不想英年早退,都給我悠著點。”
“不行,我一定得想辦法練出個四周來,憑什麼毛子可以我就不可以!”蔣時振臂高呼,然後又轉頭問林宜年,“說起來,四周跳到底是什麼感覺啊?
林宜年想了想,一本正經地回答:“也沒什麼特彆的,就是哢——嗖嗖嗖嗖——哢。”
“……”
蔣時露出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陸酉趴在理療床上笑得肚子疼,徐陽冰斜睨她一眼:“你還笑,幾個人裡麵就你的體檢報表標紅最多,怎麼,ISU是解禁了短節目的四周還是怎樣,一個拋四還不夠你用的?”
徐陽冰還真說對了。
如今世界頂尖的雙人選手都在卷四周,除了她和謝雲君,還有大鵝的AB和霓虹國的安吉組合,他們在紙麵難度上都有拋四+撚四配置,另外兩對雖然平時不常用,但保不準就在哪個重要的比賽上拿出來秀一手。
種花有句老話叫做成功易,守功難,用來形容如今的陸酉和謝雲君再合適不過。
蟬聯了兩屆世錦賽金牌的他們被所有人寄予厚望,甚至很多人都默認他們一定會鎖定米蘭冬奧會的金牌。
但對於充滿變數的花樣滑冰賽場來說,哪有那麼多一定。
腰上的針尖突突放電,陸酉把腦袋枕在手臂上:“當然不夠啊,在現行的雙人滑規則下,就算有神仙能做所有種類的拋四,也不敢說穩拿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