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九十二章(1 / 2)

眾所周知, 花樣滑冰分為四個項目,曆屆大賽的主辦方對各個項目出場順序安排有著共同的原則,那便是將自己國家最強勢的項目放在後麵壓場。

早在半年前, 米蘭冬奧的賽程表就已經公布出來,作為冬季運動中人氣最高的項目,花滑依舊打頭陣, 團體賽和個人賽的出場順序為:女單、男單、雙人、冰舞。

賽前訓練後合樂的當天, 卡維拉捧著臉問兩個小夥伴:“後天的團體賽你們都是怎麼安排的?”

陸酉扶著謝雲君的手臂,用毛巾擦冰刀:“我們隻參加短節目,自由滑交給師兄師姐。”

艾麗卡舉起手:“加拿大的兩位雙人前輩年紀大精力跟不上了,他們滑短節目為後麵的個人賽節省狀態,我和卡洛去自由滑。”

卡維拉聳聳肩:“我兩項都不參加,到時候會在台下給你們加油的。”

交換完情報的三人對視了一眼,艾麗卡率先打了個響指:“哎呀,今年的團體賽有得看了。”

可不是嘛, 平昌之前美加俄三國的項目發展最均衡,如果把奧運比喻成春秋爭霸時代, 那麼從索契到平昌,團體賽就是純純的三分天下。

但這個平衡在四年前的京張冬奧被打破,意大利和中國加入戰局, 而今年恐怕又要多一個日本了。

不過兔村和櫻花國的冰舞都是短板, 這兩國都有三拖一的弊端在,目前看來,還是四項都強的大鵝最有可能拿下金牌。

他們說話間, 場上的合樂進行到倒數第三組,《The Avengers》音樂響起,意大利的雙人一姐貝萊克麵帶殺氣地拉著男伴上場, 她望向美國隊的方向,眼神淩厲得仿佛要殺人。

頓時,美國隊裡就有個高大的棕發男人抖了抖。

陸酉挑眉:“這就是那個在奧運備戰年叛變,扔下女伴轉國籍效力於米粒堅的故事男主人公?”

“是的,”卡維拉一臉鄙視地看著那個棕色卷毛,“現實版農夫與蛇的故事——我先吐為敬,嘔。”

艾麗卡也撇撇嘴:“貝萊克跟他組隊的時候就已經是意呆利的雙人冠軍了,隻不過原配男伴被查出心臟病放棄了花滑,貝萊克才不得不重新挑選搭檔。”

“貝萊克用了三年的時間把一個無名小卒調|教成頂級男伴,錢也花了精力也花了,卻沒想到他在最關鍵的時候跑了,意大利今年真是水逆啊。”

說起來也是有趣,今年冬奧會的主辦國意呆利在四年前的京張冬奧上高光了一刻,但隨著瑪格麗特那批老將的退役,他們的後備軍跟不上,這四年來他們的世界地位可以說是直線反向俯衝。

男子單人滑在世界上沒啥存在感,稍微不小心就失去自由滑資格,女單稍微好些,努努力能爭個前十,兩個雙人項目也處於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尷尬境地——

不僅雙人滑趕不上難度變態的中日俄,冰舞那邊還被美加法壓著打,如今雙人滑撐場子的一號男伴又被漂亮國挖走了,意呆利在自己家門口的奧運年上,也真是倒黴到家了。

俗話說仇人見麵分外眼紅,貝萊克這一曲《複仇者》滑得煞氣四溢。

經過美國隊跟前時,這姑娘直接朝著他們豎起中指,並且抬起腿,用冰刀正對著美國隊麵前直直劃過,當著直播鏡頭的麵給所有觀眾表演了一個刀削渣男。

合樂結束後,貝萊克對著前男伴微笑:“祝你單跳次次摔,各種旋轉少一圈,托舉手永遠伸不直。”

沒有詛咒什麼撚轉接不到、托舉手滑這種關乎女伴生命安全的事,已經是意呆利一姐最後的善良。

賽前合樂在2月9日結束,第三日,米蘭冬奧會花樣滑冰團體賽正式開賽。

團體賽短節目的出場順序依舊是按出戰選手的世界排名決定的,當以色列選手開始表演後,第三位上場的李宵月緊張得要把麵前的泡沫擋板給摳穿了。

要知道,國家三隊的資源和扶持力度跟一隊完全不是一個概念,作為三隊的選手,李宵月大部分時間都遊走在各種B級賽事中,上個月參加的四大洲就是她這輩子參加過最高規格的比賽了。

如果不是蔣時爆種為國家帶回來兩張門票,她可能就要在三隊默默無聞到到退役。

哪個運動員心中沒個奧運夢,但真正靠近了這片賽場時,李宵月卻緊張得兩眼發黑雙腿疲軟。

看到三戰奧運的元老級選手趙子軒走過來,李宵月擦擦鼻尖上沁出的冷汗:“軒哥……啊不是,趙隊,我第一次參加奧運有點沒經驗,我就想問問,要是我沒滑好,會不會影響咱們國家上台子啊?”

趙子軒拍拍她的肩膀:“哪有這麼誇張,你隻管放輕鬆了滑。”

“後麵還有我在呢,再不濟陸酉、謝雲君和林宜年他們把分搶回來就行了嘛,他們三個小變態的實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宵月抓著考斯騰的裙擺,咬著嘴唇,聽到這話小姑娘的壓力頓時更大了,她低著頭:“對不起,是我拖你們後腿了。”

把冰鞋當老婆的直男趙子軒愣了一下,完全不理解李宵月怎麼還越來越焦慮了呢。

幾分鐘後,當趙子軒終於意識到李宵月現在的狀態極度不穩定時,作為隊長的他正色道:“李宵月,把你的頭抬起來,你知道自己站在了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位置上嗎?”

“國家隊選擇了你,把你送到了奧運的賽場上,那就說明你是所有人中最合適的。”

陸酉拎著一把香蕉走出來時,就看到趙子軒繃著臉教訓李宵月,這哥雖然隻有一米七五的身高,但耐不住李宵月隻是個一米五的小個子選手。

小姑娘抿著嘴,站在他麵前顯得幼小可憐又無助。

趙子軒語氣嚴肅:“隊裡把你從三隊調上來時你是怎麼說的?把你送去江林訓練的時候你又是怎麼說的?難道當時你雄心壯誌立下的誓言都是拿來哄人的漂亮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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