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人都是納了悶了,這如沸水般爭個你死我活的跑馬場,怎麼就忽然溫吞了起來。
最後永詔幾乎是慢速地行進,以至於薑杳和晉湘寧都被動行至了前頭。
正當梁應渠目光一閃,意識到什麼時,人群中有人驚呼一聲。
緊接著,晉國公府邸的錦棚中掀起了驚叫聲。
晉湘寧身下那匹光潔如白雪的馬匹忽然嘶吼一聲,受驚而前蹄躍空。
原來,薑杳確實謹慎地想看看永詔究竟要如何。但難得來一次沂南獵場,又跑順了手,讓她耐著性子硬控速度,控製了有一會兒,實在是煩都煩死了。於是一揮鞭,騰得往前衝了。
就在那時,指環內的細針正筆直地射出去——
落在了並行於薑杳身後,卻沒有往前衝速的晉湘寧身下的白馬中。
永詔被這意外的情況嚇壞了。
薑杳安然無恙,甚至策馬跑到了最前方,成了當之無愧的贏家。
而她動手傷了晉國公府的獨女!
永詔知道晉湘寧愛慕梁應渠已久。雖然也討厭晉湘寧,但到底是國公爺唯一的女兒。晉國公府不比薑府好打發。真是鬨出了人命,必不會善罷甘休。那樣的話,晉湘寧完了,永將軍府也完了!永詔握著韁繩的手止不住發抖。
帝台之上。
淑妃娘娘擰著眉憂心,誰都不希望太子生辰出現這樣的變故。
宣帝坐在皇帳內,同樣麵色難看,朝都尉和梁應渠揮手:“去把人救下來!”
就在此時,馬匹雖然馬蹄落地,但因為受驚加快了奔跑速度。
晉國公府的錦帳內已然一片混亂的哭嚎聲。
晉國公親自帶了一列府兵進入跑馬場接應。
跑馬道兩側,監琮閣暗衛隊現身。氣氛陡然嚴肅。
兩旁黑衣侍衛迅速蹲地,在跑馬場終點靠近地麵的低處拉了纖繩。
待瘋馬奔至,便會屈膝絆倒,那麼晉家千金由晉國公身邊的高手輕功挪步帶下,大約也不會有太過嚴重的傷亡。
眾人均已擠在前台,緊張的氣息彌漫。原來晉湘寧兩手死死捉住韁繩,匍匐在馬背上,但右腳已然脫出了馬蹬。整個身子已然傾斜至馬匹的左側。
如此一來,大約挨不過這發瘋馬兒一炷香的飛馳。恐怕未等到暗衛隊的拉繩處,晉湘寧就要墜地摔下馬。
就在這時,一道藏藍色的身影奔在白色的影子的右側旁,兩匹馬貼身共同奔走了一段後,馬匹上的薑杳突然立起身,翻身上了白色馬匹的馬背,像一道藍色的閃電。將即將跌下馬的晉湘寧拉了一把,重新拽上了馬身,圈在前臂中。
眾人心頭一縮,幾乎是屏息看完這一幕。
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薑杳在做什麼?
她在跳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