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陳婕妤都不清楚自己是在幾點鐘睡著的。
黑夜裡,在床頭櫃下方那小夜燈的微光下,她總會看著程逐熟睡的側臉,還忍不住想伸出手摸摸他的臉頰,但又怕影響到他的睡眠。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真的越來越不願意離開這間小小的民宿。
這裡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一個逃避世俗的世外桃源一樣。
到了夜很深的時候,她才進入到了夢鄉。
這一覺,她睡得很沉很沉,但醒的卻又很早。
程逐則不同,一向起得比較早的他,在這一夜顯得有些能睡。
人體是需要休息的,流失掉的東西,要在睡眠中補回來。
懂不懂什麼叫從此君王不早朝啊?
等到程逐在民宿的大床上悠悠醒來時,已經是早上十一點了。
他摘掉眼罩,看了看自己的身邊,陳婕妤早就已經起床了,並沒有在床上躺著。
他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起身環視了一眼房間。
這個已經穿好白襯衫和包臀裙的都市輕熟女從衛生間內走出,看向他道:“醒了?”
“嗯。”程逐點了點頭。
他看著陳婕妤的臉龐,對方已經把妝容都給畫好了。
這讓他不由想起島國那邊好像有一位知名妻子,每次丈夫熟睡了才會輕聲去卸妝,每天丈夫醒來的時候,她已經畫好精致的妝容了,十年如一日。
陳婕妤肯定不會這麼誇張,他昨晚其實就已經見過她素顏的樣子了。
隻不過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她往往會力求自己隨時保持最佳的精致狀態。
程逐剛剛環視房間尋找她的身影的時候,發現她已經把自己的行李都給收拾好了,放入了行李箱內。
就連程逐換下來的衣服,也都被她整齊的疊好,放在了那張昨天測試過質量的青色茶幾上。
他帶來的東西並不多,但她都已經細心地收拾好了,程逐等會裝到背包裡就行。
下床的時候,他還留意到自己的那雙拖鞋被整齊的擺放在床邊。
昨晚因為某些特殊原因,這雙拖鞋是被他踢飛的,淩亂的散落在兩處。
走進衛生間後,他發現自己帶來的電動牙刷,洗麵奶,剃須刀等物品,也都整齊的擺在收納包的旁白,等會用完後直接裝進去就好了。
程逐拿起自己的洗麵奶看了一下,不由得微驚。
很多男生的洗麵奶,外包裝其實不會特彆乾淨,因為這玩意就放在水池邊上,洗臉的時候就很容易被潑上水漬。
但現在這支洗麵奶被擦得乾乾淨淨。
看來輔導員在幫忙收拾的時候,順手做了清潔。
刷牙的時候,程逐陷入了回憶。
這樣的女人他遇到過嗎?
那自然是遇到過的。
他甚至遇到過那種你走進衛生間的時候,會發現她幫你把牙膏都給擠好了,放在牙杯上。
隻不過這個女人和他好了一段時間後,就又是另一幅模樣了。
人嘛,有的時候總愛在最初的階段去用力過猛的表現自己,把一些自己身上根本不具備的特質展露給彆人看,最終隻會形成落差,反而不是好事。
但陳婕妤做的這些,程逐並不覺得是刻意為之。
這和人的性格,還有成長環境等,都是有點關係的。
簡單的洗漱一番後,程逐把衛生間內的東西都裝入了收納包內。
有她這樣幫忙整理一波,就根本不需要去擔心自己忘了什麼東西。
“你是幾點醒的?”程逐問。
“比你早兩個小時,但賴床賴了好一會兒。”陳婕妤如實回複。
“嗯?那你賴床的時候在乾嘛?”他笑著問。
陳婕妤不理他。
她確實什麼也沒做,就躺在他的身邊,感受著最後的寧靜與安心。
此刻,程逐今天還要穿的那套衣服,也被她掛在了衣架上。
他取下牛仔褲和寬鬆衛衣穿上,便準備帶著她下樓退房了。
“午飯我們去城裡吃吧。”程逐提議。
昨天中午吃的麵條,他覺得味道一般般。
也可能是因為他昨天心思也不在吃飯上,隻想著吃點彆的。
“好,你定。”陳婕妤對這方麵沒什麼意見,她都無所謂。
走出房間後,二人走在民宿的長廊上,由程逐拉著她的行李箱,並把自己的背包也給架在了箱子上。
這個行李箱是仿日默瓦的,江晚舟不是送過程逐一個日默瓦的行李箱嘛,二者是同款不同色。
隻不過日默瓦這個牌子火了之後,其實滿大街的箱子基本上都是這個樣子。有些人買了以後,可能都壓根不知道自己的箱子是大牌的仿品。
走廊上,陳婕妤落後程逐半個身位。
他突然停下腳步,伸出自己空著的那隻手掌,看著她問道:“手不給牽嗎?”
這種時候,需要的不是她的答複,而是用這種語句形式告訴她,我要牽手了。
程逐很自然的就牽起了她的手。
雖然二人已經做過最親密之事了,但走在路上牽手,給人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一個是日常的親密,一個是日常的親密,是不
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