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師微微點頭。
這惹得程逐在心中忍不住吐槽:“陳老師啊陳老師,伱知不知道你這話根本起不到效果,反而是能加攻速,加暴擊?”
他笑了笑:“她沒有睡覺,反倒聽不到我們的聲音,她如果睡了,倒是難講了。”
“你想想啊,她不睡覺的話在玩手機
或者看電視之類的吧,那她自己屋內估計就有點動靜,這樣一來,不就削弱了我們這邊的聲音?”
“她如果已經躺在床上準備睡覺了,倒是夜深人靜的,屋裡靜悄悄的。”
陳婕妤看著他微微皺眉,總感覺他說得好像還有幾分道理。
但是,心態上不一樣啊!
一想到樓上的好友還沒睡,自己和學生躺在一張床上,她心中就會滋生出很複雜很怪異的感覺來。
“總之,你以後少來這裡。”她又開始下起了逐客令。
隻不過一開始,這位輔導員心中想著的是再也不讓他來了,現在倒是好了一些,從不讓來變成了少來
“那你還給我買拖鞋?”程逐微微翻身,盯著她看。
“誰,誰說是專門給你買的?”
“那還有其他男人要來你家啊?”程逐還嘖了一聲。
他直接翻了個身,跟要做俯臥撐似的撐在那裡,然後隔著距離看向輔導員:“沒想到啊陳老師。”
“你在說什麼呢?”陳婕妤戴著金絲眼鏡平躺在枕頭上,然後瞪了他一眼。
結果,嘴巴就又被堵上了。
而且這個手藝人還開始指搗老師。
雙唇分離的時候,他都能隱約聽到有聲音從輔導員的嗓子眼裡漏出來。
由於她一直壓低自己的聲音與聲線,使得聽起來還帶有一絲絲的嘶啞。
這種嘶啞感,讓人聽著非常有感覺。
能感受到她在壓抑,能感受到底下洶湧的火山爆發。
陳婕妤的聲音並不像章琪琪那樣帶著點夾子音,也不像奕奕那樣,聲音聽著就給人一種很柔弱的感覺,還帶著一丁點的娃娃音。
這位都市輕熟女光聽聲音的話,其實還挺禦姐的。
聲線和她這張嚴肅的臉龐,是很搭的。
程逐就這樣看著張著嘴巴但又不發出聲音,然後緊緊皺著眉頭的陳婕妤,感受著她兩隻手掌都抓著自己的手臂,想要他把手從被窩裡抽出來。
這壞學生根本就不聽她的,而是又問了一遍:“給誰買的?”
這讓陳婕妤心中的羞惱在一瞬間就炸開了!
她甚至有點想要咬他一口,狠狠地咬他一口!
“你不是說你不穿彆人穿過的鞋子嗎?”她說幾個字就不得不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這雙拖鞋不會有彆人穿。”
“我不是在說以後,我是在說你的動機。”他不依不饒:“給誰買的?”
輔導員的臉上逐漸染上了一層紅暈,貝齒用點用力地咬著自己的下唇。
她覺得程逐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心中的羞惱開始壓製不住了。
就在她的情緒達到臨界點時,程逐突然微微俯身,湊到了她的耳邊。
“你如果是專門給我買的,那我要給你一塊錢的呀。”
這一刹那,陳婕妤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那雙抓著程逐手臂的手掌,都下意識的緩緩鬆開。
沒辦法,這句話太殺她了!
彆忘了,程逐送她那雙小白鞋時,她很執拗的要轉程逐一塊錢。
她給出的理由含糊其辭,就說她家那邊有個說法,收到彆人送的鞋子,就要給一塊錢,不然不吉利。
但實際上是男女之間相互送鞋是個不好的兆頭,意思是“要你走”,給一塊錢意思一下,就相當於這雙鞋是我買的。
她不想程逐走,所以一定要給他轉賬一塊錢。
這也使得程逐向她說出這句話時,徹底攻破了她的心防。
隨便他吧,就都隨便他吧。
“給你買的。”她說。
有的時候,男人真的就像是野獸,喜歡占領地盤。
這不隻是一雙拖鞋。
這也代表了這是屬於某個男人的地盤。
程逐對她的回答,很滿意。
但有的事情,該繼續還是要繼續。
等會啊,估計陳老師又要用吹風機吹床單了。
就像是元稹寫的一首詩。
【戲調初微拒,柔情已暗通。低鬟蟬影動,回步玉塵蒙。
轉麵流花雪,登床抱綺叢。鴛鴦交頸舞,翡翠合歡籠。
眉黛羞頻聚,朱唇暖更融。氣清蘭蕊馥,膚潤玉肌豐。
無力慵移腕,多嬌愛斂躬。汗光珠點點,發亂綠鬆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