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種錯覺，他們就是幾世的姐弟，是要相互扶持走完這一世最親的親人，她心疼他肩上的膽子太重，良久，眼底的氤氳逼退，她彎著唇角笑了笑，搖頭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夠聰明了？以杜盛庭的槍法，你覺得他要想殺我，我躲得過他的子彈？”
柳天禹愣愣的看了柳如煙許久，這個曾經呼風喚雨的姐姐果然長大了，可他真的心疼她一個人在杜家那麼大的深宅大院你所承受的一切白眼和嘲笑。
他也知道了，姐姐這一年多的婚姻裡其實都是獨守空房的，隻是，這次杜盛庭受傷後，聽說沒人敢給他的手術取那兩顆子彈，而姐姐竟然給他手術取出了子彈，或許關係才得以緩和罷了。
想到此，柳天禹又道，“姐，你膽兒也是大的很，他當時傷的那麼厲害，你怎麼敢給他手術？”
柳如煙一愣，斂下眉眼，“你都聽說了呀？”
柳天禹笑的眉眼都染上了笑意，“姐，你現在都成了秦軍口中的女神醫了，我能不知道嗎？不過，你當時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那麼膽大？就沒想過萬一手術失敗了怎麼辦？”
柳如煙倒是淡定道，“怎麼會沒想過，隻是，他當時的情況很嚴重，基本上是跟死神在賽跑，不取出子彈，他隻能死得更快，那麼，如果讓我手術取子彈也就兩個結果，要麼收拾失敗，要麼成功，多少是有轉圜餘地的，如果不收拾那就隻有等死了。”
說到此處，柳天禹歎了口氣，喃喃道，“他果真是命大啊！要是咱父親也有這麼好的運氣該多好。”
柳如煙從前身和薄荷口中得知，柳明山身上除了好多舊傷外，有塊彈片也是在身體裡多年了，年紀大了一旦發作隨時暴斃。
“那父親，最近身體到底怎麼樣？你也沒說。”
柳天禹闔了闔眼，“老樣子，所以，我得讓自己快一點在快一點成長，儘量不要他操心。不過……聽說這幾天情況不太好，所以，我本來打算今晚就動身回去的，可到底還沒和你敘舊。”
柳大帥來電了，現在身上那塊彈片稍不小心就發炎出膿，疼的時候比死都痛苦，所有的止疼要都已經免疫不管用了。
柳如煙試探道，“那，就沒試著取出來嗎？”
柳天禹倒也沒在意柳如煙的話有什麼不妥，畢竟他已經知道她“失憶”了。
柳天禹說都十幾年了，現在手術倒是比十幾年前先進了不少，去年去美國做過檢查，那邊說了手術依然有一半的失敗幾率，所以就沒手術，買了些止疼和消炎藥回來了。
柳如煙斂了斂眉眼，“那既然這樣，你明天一早趕緊回去，好生照顧，讓軍醫給輸最好的藥，我還要處理點事情，嬤嬤和秀兒的事情，杜盛庭答應這幾天就解決了，完了我回來看看，看看父親的情況，我來給他手術，把那彈片給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