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禹本已經隱忍了這麼久,這麼多的壓力,這會兒一聽到安一寧一家人都被梁薇薇挾持,他整個人徹底暴怒。
“哢嚓”一聲巨響,柳天禹將手邊一茶杯砸在了對麵的牆壁上,瓷器碎了一地,他指著劉平怒嗬,“連你也來指責我?滾……一群飯桶……”
“噗……”
柳天禹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整個人往後倒退了好幾步,被幾個副官上前架住,“少帥,少帥……”
剛給陸紹之止住血,包紮好傷口,氧氣等一切安排妥當的柳如煙就聽到了門外這一切,轉身,便看到柳天禹吐了一口血的情景。
柳如煙瞪大了眼睛,一把闊開身邊的幾個人跌跌闖闖跑了出去,跪倒在柳天禹麵前,張著嘴巴,可半天一個字都說不出口,手直接抹上他的嘴巴給他擦嘴上的血漬,許久,才聽到柳天禹虛弱的喊了聲,“姐、姐姐……”
柳如煙這才使勁搖頭,沙啞著嗓子,“彆說話……”
這一刻所有人似乎都傻了,就那麼看著他們姐弟倆,不知所措了。
杜盛庭一直在陸紹之的房間,擰著眉心盯著裡裡外外的一幕,這會才猛地渾身一震,大踏步出來,蹲在柳如煙身邊,“小七。”
柳如煙到底不是專業大夫,麵對柳天禹吐這麼一大口血,她已經六神無主了,什麼都可以沒有,但是眼前這個弟弟必須不能沒有。
忽的,柳如煙看向陸紹之的病房,喊道,“安平……你快來看看之豐啊……”
安平正在檢查好陸紹之胳膊上的傷口,正好清理趕緊傷口後讓軍醫醫院的護士包紮,他便跑了出來,看見柳天禹嘴角的血才明白剛才外麵的驚呼和混亂,直到此刻的死寂般的安靜是怎麼回事了。
安平看向杜盛庭,“杜少,把小七扶起來,他的手搭在柳天禹的脈搏上探了會兒,抬眸看向柳天禹,“少帥,現在感覺如何?是不是胸口舒坦許多?”
柳天禹斜躺在沙發上,麵上疲憊之色濃重,可他還是點了點頭,“嗯,胸口不賭了,也沒了那口悶氣了。”
安平的中醫是傳承了他們安家的祖傳,前朝幾代人在宮裡當過禦醫的,後來,安平去國外學習西醫,是為了順應時代,改革他們安家的醫術,所以,現在的安平是中西醫貫通的。
所有人都盯著安平,似乎柳天禹的生死都由他決定似的期待著奇跡發生。
果然,安平起身看向柳如煙,“沒事了,少帥這些時日壓力過大,又被各方賊子擠壓,胸口悶著一口惡氣,這一口血……吐得好,沒事了,我給他開幾幅中草藥,熬著喝了,少帥身體無大礙,接下來需要好好睡一覺。”
柳天禹哪裡有時間睡覺,他緩緩起身,副官和丫鬟婆子們上前伺候柳少帥擦洗了把臉,換了衣服,有人去拿藥,熬藥。
柳天禹看向劉副官,“你跟我來。”
柳如煙緊張的看向柳天禹,“之豐,睡一會兒吧!就一會兒,等藥熬好了,起來吃點飯,喝了藥再忙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