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和老太太身邊的老嬤嬤倆接到柳如煙的消息後,的確沒有彙報黎氏,所以,黎氏忽然看見杜盛庭夫婦帶著沈墨塵又來了,心下便是一種本能的警惕。
杜盛庭今天進去和以往一樣,對黎氏還是母親相稱。頗為敬重的叫了聲“母親。”後問道,“祖母的情況如何?”
黎氏似乎並沒發現杜盛庭有興師問罪或者其他情緒便道,“還是老樣子,時好時壞的。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杜盛庭說回來也就幾個時辰,聽小七說老太太情況很不好,就又喊上沈墨塵一起過來了。
杜盛庭握了握老太太的手,用手掌捋了捋她的發髻,無論他做什麼,明明有呼吸的老太太都是一副深度熟睡的樣子,沒有反應。
杜盛庭緊緊抿著唇,看了老太太許久,便看向身側一直慈眉善目的黎氏,輕聲道,“母親,借一步說話。”
黎氏,對於杜盛庭的這種比親兒子還要親昵溫潤的邀請是不能拒絕的,便歎了口氣道,“那,就偏廳吧?你覺著呢?”
杜盛庭點頭轉身就往偏廳走,瞥了眼沈墨塵和柳如煙,沉聲囑咐道,“我和母親有點事情要說,你倆自己坐著喝茶吧!”
此時,老太太身邊就隻有黎氏的貼身忠仆藍靈兒,藍嬤嬤和老太太自己的丫鬟、嬤嬤在。
柳如煙若無其事的走近老太太的內屋,問蘭嬤嬤道,“怎麼樣現在?從我們晌午走了到現在都沒有醒來嗎?”
藍靈兒點頭恭敬道,“是的,少夫人。”
柳如煙微微蹙眉,“您說,她這樣子,會不會餓出個三長兩短來?或者……”柳如煙說到此,扮演了個無辜又上白天的表情看向藍靈兒,“或者,會不會被餓醒來?”
“這個,老奴也說不好。”藍靈兒一副恭敬的樣子,側身站在老太太的床頭,雙手放在身前,一副老式的舊仆人打扮,光線若是不好,你會冷不丁以為她就是那種恐怖電影裡從墓裡跑出來的陪葬女仆,看著蠻是滲的慌。
柳如煙到底是少帥夫人,太多人嘴上不說,也不想承認的一個已經基本成了定局的事實,那就是杜盛庭是未來西北軍的統帥,而柳如煙便是這杜家的女主人,所以,無論多少人心底裡不想承認和不服這個事實,可麵上,都還要對柳如煙做出尊敬和恭敬來。
柳如煙繼續若無其事的翻看著老太太的手和眼皮子,“祖母病倒這陣子,勞煩蘭嬤嬤您了,整天守著也是挺辛苦的。”
藍靈兒雷打不動的表情,低眉順眼道,“能夠伺候在老太太身邊是老奴的福分,不辛苦的。”
忽的,柳如煙猛地轉身,珠兒已經站在了門口倆人的目光對視的瞬間,柳如煙抬手,一個剪刀手就劈在了錘頭靜默的藍靈兒後勁。
珠兒和劉嬤嬤到底是伺候在老太太身邊的人,這冷靜出事的能耐不是一般的好。
劉嬤嬤在外頭盯著偏廳的門,而沈墨塵隻管低頭品茶,看一份陳舊的發慌的報紙。
柳如煙問珠兒,“把密道的入口打開。”
柳如煙知道老太太臥房有密道,倒是讓珠兒愣了下,不過珠兒也隻是愣了一秒鐘,爾後就速度打開老太太的舊式衣箱門,不知道摁了什麼,箱子一個翻轉,就開了口。
柳如煙愣了下,用下巴指向藍靈兒,“把她的嘴巴堵上,手腳綁起來,丟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