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家裡不敢太亮,這間房子在角落裡,因為沒有窗戶,所以點了煤油燈,外頭也看不到。
大叔拿來了曬乾研磨好的草藥,用熱水攪拌成糊狀,柳如煙用白色綢布一點一點將那草藥塗抹在杜盛庭的傷口邊沿,倒是神奇,果真就慢慢將血給止住了。
這麼一來,時間也快差不多要天亮了,柳如煙讓大叔和他那兒子去房屋後的院牆出看看,有沒有血漬或者腳印,免得被人發現。
杜盛庭倒是聽到了,抬了抬手,柳如煙低頭將耳朵湊上去,杜盛庭迷迷糊糊說,不用看,他確定沒有腳印和血漬。
既然是他說沒有,柳如煙就相信沒有。
忽然間,外麵的木質大門被人直接推開,接著便是重重的腳步聲,大叔一家子緊張的直接往地窖口移動步子,柳如煙抓起被子蓋住杜盛庭,吹了煤油燈,拔槍,子彈上膛,讓他們幾人都躲在屋裡頭不要出來,她自己倒是拿著槍靠在了堂屋的木門上聽著外麵的動靜。
忽的,有人敲了三下門,摳門的聲音很有節奏,柳如煙提起精神,儘量讓自己淡定,“誰呀?”
“住店。”一道沉重的聲音落下,柳如煙覺得這聲音似乎在哪裡聽過,但又不敢肯定。
裡麵的杜盛庭已經掀開被子下了床,嚇得那幾個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又不敢說話。
杜盛庭對著他們頷首,“沒事。”
杜盛庭走出那小黑屋的門,掏出打火機“哢嚓”就打開了打火機,嚇得柳如煙嘴巴都張大了。
“是淩霄~”杜盛庭扶著門框道。
柳如煙愣了下,淩霄?
“開門,自己人。”外頭的淩霄已經確定門內說話的是柳如煙了。
柳如煙還是半信半疑,握著槍將門閂拉開,開門的瞬間,槍已經支了出去。
下一瞬,柳如煙的槍口被淩霄摁住,“嫂子,是我。”
外麵的天際已經露出了魚肚皮,借助光線,柳如煙才看清楚了來人,站在她麵前的果然是那個兵痞淩霄,他的身後站著好幾個人,麵孔沒有一個熟悉且能夠看清楚的。
柳如煙還是擋著門不讓進,看著淩霄的身後,“他們幾個是……”
“自己人,大帥傷勢怎麼樣?”淩霄語落,已經將柳如煙的槍壓下,走了進來朝著杜盛庭走近,敬禮道,“大帥,淩霄護駕來遲,請大帥責罰。”
小黑屋裡頭的幾隻麵麵相覷,他們家竟然救得人是大帥?
如此年輕的後生,竟然是他們秦軍新上任的大帥?
大叔眼睛都發光了,他們祖墳上輩子冒青煙了吧!竟然有大帥這樣的大人物來光臨避難?
大叔和大嬸兒趕緊跑出來,噗通跪地,“原來是大帥和夫人大駕,恕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怠慢了大帥和夫人,還請大帥恕罪~”
杜盛庭擰了下眉心,“你們做的很好,起來吧!如今是民國了,不興跪了。起來吧!”
杜盛庭用了那大叔的草藥後,血和疼都止住了些,人也不是那麼迷糊了,但是,說話還是中氣不足。
柳如煙趕緊過來,扶了下大嬸兒,“大嬸兒,你們起來吧!大帥有傷在身,他不易說話,我們也馬上要離開了,你們起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