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為何,柳天禹覺得此刻的江一寧就是個空靈的屍體,她的眼底沒了那種起初在門口看到那深深地悲傷,唯獨是空洞和平靜,就連無助都不存在了。
她到底怎麼了?
前後也就這麼點時間,她的眼神和表情變化太古怪了,這讓柳天禹心中的不安隻增不減,比他在來的路上那種不安還要嚴重。
“寧寧?”柳天禹虛弱且沉聲道。
江一寧眨了下眼睛,“睡吧!我真的有些困乏了。”語落,她已經趴在床邊睡了。
隨著寺廟的晨鐘響起,這前院開始有了聲音,後山不遠處也偶有嫋嫋炊煙升起,看來山上或者某個山坳坳裡還住著人家呢!
柳如煙借口給這倆人送熱水,便帶了兩個侍從進來了,看到的情景倒是出乎意料,柳天禹在床上躺著,而江一寧趴在床邊,身上披的是柳天禹的軍裝外套。
按理,如此和諧的一幕,柳如煙應該高興才對,可她又覺得哪裡不對,但是,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說大煞風景的話。
檢查了下柳天禹的傷口,柳如煙說是去給他們準備早飯,留下洗漱水就離開了。
江一寧親手給柳天禹擦了擦臉和手,幫他漱了口,盯著他的傷口看了許久,爾後,目光才上移到柳如煙臉上,看著他的眼睛,“還疼嗎?”這是被她開了一槍後,第一次關心他的傷口。
柳天禹搖頭,“早都不疼了。”語落,他便試探道,“寧寧,等我好了,教你學打槍吧?”
江一寧點頭,“好啊!”
一切妥當,江一寧端起盆子,“你躺著彆亂動,我去廚房幫忙了。”
沒等柳天禹說話,江一寧端著臉盆便出去了,外頭的崗哨有韓飛躍帶來的人,也有柳天禹的人,警惕的盯著江一寧,發現她朝著廚房的方向去了,便也都放鬆了下來,廚房和公廁附近都有崗哨巡邏護衛的。
直到柳如煙和侍從端著盤子進來,才發現房間隻有劉平和柳天禹倆人。
“寧寧了?”柳如煙放下手裡的盤子問道。
柳天禹的眼皮子蹭的一跳,“她不是去廚房了嗎?”
“沒有啊!什麼時候去的廚房?”柳如煙也是大吃一驚。
這早餐也就擱下了,所有人都將整個後院尋了遍,到處都是柳天禹的便衣在巡邏,包括三麵山坡的樹林裡都埋藏著大批便衣,怎麼會沒發現一個大活人?
如此大的事兒,主持又一次被請到了後院,聽了後院發生的事情後,主持一聲“阿彌陀佛”後,目光遠眺著後山的某個地方,“到仙雲寺去看看吧!”
仙雲寺,是一座清靜的尼姑庵和這座有名的青雲寺廟隔著一座山梁,中間最快也是最近最險的一條路,便是一道吊索橋。
當柳天禹跟劉平還有幾個隨從趕到仙雲庵的時候,江一寧已經洗漱趕緊換上一襲玄清色的尼姑衣裳,跪在大堂,一位老尼姑在給她剃頭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