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沉舟那不達眼底的笑意愈來愈濃,看的張筱雨心底有點虛,忽而,男人開口道,“行,既然四小姐都這樣說了,馮某若是不答應便顯得不儘人意了,那兩位隨意吧!”
這場宴會並不是多麼正式,大家都是自由聊天、跳舞,吃吃喝喝很是隨意。
而馮沉舟很快被大帥和少帥請去樓上商討公事了。
翌日,盧俊銘隨盧家和大帥的護衛軍一同回了上海。
盧俊銘回上海,一是養傷,二來要準備婚禮,其次他們在上海的醫院也離不開他。
而張筱雨必須留在桐北的,養傷的同時,她奉堂哥張景楊和大哥張名揚之命研發解決桐北所有軍營的預防和治療凍瘡藥物事宜。
張筱雨雖然十三歲就被送去了國外,可她到底臨床經驗有限,所以少帥張名揚在張家軍的陸軍醫院抽掉了些骨乾來協助張筱雨的研發。
這個問題不解決了,他們張家父子就必須受製於馮沉舟的牽製。
張家軍的嫡係基本都是江南和滬上一帶的人,根本不適合在桐北邊界長時間作戰,特彆是冬季,感冒發燒倒是可以克服,可這手腳和臉、耳朵凍得紅腫不堪甚至嚴重的都流膿了,所以,這就便宜了馮沉舟在桐北大顯身手。
而且馮沉舟不但留學過德意誌,且有西點軍校進修的經曆,無論是招兵買馬還是操練新兵都比張家軍的其他軍對厲害太多,這讓張子濤父子不得不防。
現在倒好,馮沉舟第一個在桐北吆喝著協助少帥和張副司令組建了空軍,而他們的總部上海反而到現在都沒有空軍,這讓張大帥父子更加焦急,可又拿馮沉舟沒法子。
讓張筱雨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她視察第五旅所有兵營時發現,馮沉舟的兵不光是桐北一帶的人,江南一帶的人士還不少呢,可人家怎麼就沒事了?
張筱雨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張名揚和張景楊也是歎氣道,“你以為父帥和我們兄弟都是笨蛋?我們當然知道這個問題,可問題是,那些人都是馮沉舟親自招納親自訓練的,可我們的兵一到桐北就出問題,彆說去邊關了。”
張筱雨狐疑,“那大哥為何不問馮沉舟原因呢?”
張名揚苦笑,“問了不至幾百次了,每次他的答複都是那句話。”
張筱雨,“什麼?”
“氣候就是天意,天意難違,人為的想改變那是逆天而行,行不通的,所以,我們能改變的是自己,換言之就是改變將士們的意誌力。”
張筱雨琢磨了會兒馮沉舟的這句話,看向張名揚道,“大哥,其實他這句話聽著似乎有點深,其實也就是個最簡單的道理。我這幾日去第五旅發放藥膏和暖袋時和一些老兵聊過,他們的確是每年都會發作凍瘡,而且比江南軍更加嚴重,可是他們該乾嘛乾嘛,有的老兵手腳骨節都變形了,可他們卻說這連著凍壞三年就自然好了,也不影響他們訓練上戰場,大不了就是不好看而已。”
張名揚笑著搖頭,“所以,小雨啊!你看出來了什麼?馮沉舟這個人不但城府頗深,還夠狠,對待他的屬下是真真的狠呢!”
張名揚深深地看了眼自家妹子,“四妹,你還是離那馮沉舟遠點。”
張筱雨一愣,“大哥你說什麼了,當時讓我從上海到桐北第五旅調查病情的人可是大哥您的注意,既然我已經答應馮沉舟將今年新兵的預防和藥膏的研發、改進做完,那就得信守承諾,再說了我都和俊銘訂婚了,你不許亂說話。”
張名揚雙手投降,表示不說,可他心裡清楚,馮沉舟狼子野心,而他這個妹子實在是太單純了在她的眼裡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壞人,這馮沉舟的城府深到他們的父帥都看不懂,更何況她一個丫頭辮子。
這讓張筱雨留在桐北跟進新兵凍瘡預防和藥膏改進的人可是馮沉舟,所以,張名揚不得不提醒妹妹留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