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回頭就看見葉子拿著盧俊銘的大衣在後頭跟著,張筱雨伸手,“葉子,快把大衣拿過來呀!”
葉子上前,大衣速度被張筱雨拿走,給盧俊銘穿在身上,所有動作一氣嗬成。
“楓園”張筱雨的院子,倆人膩歪著聊了些這些天一來的相思之苦!
張筱雨回來了,可是盧俊銘因為奉父親大人之命,在上海周邊和江南所有縣城和大的鄉鎮宣傳疫苗。
前些年因為戰亂和自然災害,孩子的死亡率比大人和老人都要高出幾倍,現在全國各地都在推行疫苗,負責人都要斷層了。
可這疫苗是英國傳教士帶來的,想讓那些沒有見識的老百姓接受實屬不易,盧家是上海商賈大戶之首,又幾乎壟斷者整個上海和江南的醫藥市場,作為商會的會長,這盧員外必須割肉慷慨免費給各地的孩子注射疫苗。
張筱雨知道盧俊銘在鄉下的工作非常艱難,便道,“要不我去向父帥求情,陪你去做疫苗推廣工作?”
“彆彆彆,你沒聽夫人說今天是我們倆成婚前的最後一次見麵了嗎?”盧俊銘揉著張筱雨的頭寵溺道,“相信我,你的未婚夫很厲害的,會將石平巴那塊骨頭啃下來的。”
忽然,張筱雨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看向盧俊銘,“哦對了,說起那個石平巴,是不是小五在那裡教書?”
張筱雨口中的小五當然指的是大帥的第五個女兒,張雪梅了。
盧俊銘點頭,“是,五小姐是在石平巴的教會學校教書。”
這邊,張筱雨和盧俊銘倆在“楓園”互訴這一段日子的思念之情,而五姨太的院子裡,張雪梅母女還在依依不舍的告彆。
“娘,您每次都哭哭啼啼的要我這個女兒如何放得下心。”張雪梅替五姨太擦著眼淚道。
五姨太就這麼一個女兒,要知道在大帥府這種錯綜複雜的地方,姨太太本就不好混,加上這個續弦夫人又是好手段,姨太太們更加不好混,這膝下無子的姨太太就更加不好混了,可惜五姨太她生的這個女兒雖說樣貌不差,也算靈巧的,可到底沒法跟那位四小姐比,更加沒有那位在大帥和夫人心目中有地位……
“哎……”
五姨太一聲長歎,她的確不舍得自己唯一的女兒去石平巴那種地方受罪,放著好好的大小姐不當非得學那個小四當什麼新女性,做工作,工作也就是罷了,可她卻選擇去那麼個破地方,想多了都是淚啊!
五姨太不甘心做一輩子姨太太,可這命運她又掙脫不了,到了女兒這裡,她挖進心思想讓女兒做正室夫人,最好能遇上一個像盧家三公子那樣專情的,千萬不敢像她一眼嫁大帥那樣的男人,三妻四妾,日子太難過了。
五姨太心目中的好兒郎盧家三公子就是盧俊銘,可這麼多年看著那孩子長大,讀書,出國,始終都將一門心思放在小雨身上,其他的姑娘,他根本就不多看一眼。
五姨太唉聲歎氣的拍了拍女兒的手,一切儘在不言中。
“娘,您彆唉聲歎氣的,我心裡有數。”張雪梅早已得到盧俊銘會被王老爺安插在石平巴曆練一陣子的,所以,才有了她先去石平巴。
張雪梅打小就不相信人的命天注定的鬼話,很多事情,還得自己去爭取,沒有機會和條件自己就去給自己創造,在張雪梅看來,機會跟命是一樣的,機會就那麼一次失去了永遠錯過,而命於每個人也就那麼一條,死了就再也活不過來了。
丫鬟可兒進來彎腰打了個千兒,“五姨太、五小姐,車子已經備好了,我們走吧!”
大帥府的大門口已經備好了車子,可兒和隨從將張雪梅的東西放進車子,張雪梅抱了抱五姨太,在她的耳邊道,“娘,您不用擔心我,我自有分寸,我不會讓娘因為我不爭氣而在這府裡活的更加小心翼翼。”她一定要讓她的母親揚眉吐氣的在這大帥府裡逍遙快活的過完後半輩子。
盧俊銘回家也有些日子了,家裡準備成婚的事宜哪裡需要他一個大少爺插手,他繼續他的事業,就等著臘月十八那日當他的新郎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