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昨天才堆了雪人嗎,今兒個就歇著,免得您凍著了,老奴可擔不起呀小姐。”張嬤嬤急忙道。
張筱雨已經進了那花壇,故作慍怒,“張媽媽,您老再羅嗦我就用手堆雪人了。”
張嬤嬤無奈低歎一聲,還是給張筱雨找了鐵鏟遞到手上。
此時,一台車子悄無聲息的停在了前樓廊下,章邵桐和幾位侍從將車上的男子扶下車坐在了備好的輪椅上。
公館大門口通往中院的幾天小徑的雪鏟掃的乾乾淨淨,輪椅停到中院通往後院的門洞下,便是兩個世界的光景,後院一片蕭條,遠遠可見葉子在鏟雪,左側的花壇裡有個身影在堆雪人。
男人冷硬的五官繃得緊緊的,那犀利的眸子一眼便可看穿後樓裡外的情形。
“章邵桐,這就是你跟我說的,她在這裡一切安好?這麼深的雪一個腳印子都沒有,你告訴我,他們吃空氣熬過這麼多天的嗎?”
馮沉舟緊緊攥著輪椅的扶手,“去,把那丫頭給我叫過來。”
章邵桐咬了下牙關站著未動,馮沉舟眯了下眼眸子,陰森森的扯了抹不達眼底的冷笑,“怎麼,連你也不聽我的了?”
章邵桐硬著頭皮道,“哥,邵桐不敢,隻是夫人這次確實過分了,屬下鬥膽說句不該說的,這都是您平時給慣出來的膽量……”
“嗬嗬~”馮沉舟一聲低笑,打斷了章邵桐的滔滔不絕,爾後男人無奈的揉了揉眉心,“的確,這女人就是被本帥給慣得,恃寵而驕。可你們總不能讓她自生自滅吧?”
章邵桐無聲長歎,“哥,夫人這次殺得可是我們馮家軍的大帥,這不是兒戲。屬下實話就跟您說了吧!這裡所有的安排和前院的看護沒有一個是您和我的人,全都是高公和王軍師安排的人。您今天執意過來,我想此刻他們幾位已經知曉了。”
兩人又陷入了無儘的沉默。
須臾,章邵桐看了眼馮沉舟的臉色道,“哥,屬下今日鬥膽多言,這次,如果您不對夫人做出點懲罰,會寒了那些老人的心,他們都是跟隨您出生入死多年的人,他們對您對馮家軍沒有二心,無論做什麼都隻是為了您和馮家軍好。”
馮沉舟拿出一支煙,被章邵桐緊張的看了眼,他便搖了搖頭,將煙放在鼻孔處聞了聞,把玩著手裡的煙,低沉道,“這麼緊張作甚?我有說過不懲罰她嗎?”
章邵桐在心底吐槽了幾句後,違心的點頭道,“是,您沒說過這話。”
“去,把他們都叫過來見本帥。”男人冷著臉道。
葉子一看見章邵桐就瞪著他咬牙切齒的嘲諷道,“呦!這不大名鼎鼎的章副官嗎?您怎麼會有時間光顧我們這冷宮了呀?”
張嬤嬤瞪了眼葉子摁住她不要亂說話,看向章邵桐恭恭敬敬問了聲章副官好。
章邵桐冷冷的看了眼葉子,濃眉微微挑了挑也沒和她一個小丫頭計較,隻是跟葉子點了點頭道,“馮帥在路口,勞煩張嬤嬤陪夫人前去見馮帥。”語落,他看向葉子,“你,陪我到處看看。”
葉子撇嘴,“你自己不會看嗎?還要我陪著你看,不去。”
“這是命令。”章邵桐冷著臉道。
張嬤嬤推了推葉子,“去吧!陪章苗副官四處看看,我陪小姐去見姑爺。”
張嬤嬤扶著張筱雨,這路麵滑的厲害,可這張嬤嬤扭著小腳兒走的穩穩地,嘴裡不停叮嚀道,“小姐,一會兒見到姑爺後您可千萬不要跟他頂嘴執拗,這夫妻間都是床頭吵架床尾和,您說幾句軟化,姑爺興許就氣消了,您也不用受這份罪了不是,老奴和葉子丫頭倒是不打緊,這粗茶淡飯什麼日子都行,可您是大小姐啊!”
張筱雨也不說話,不情不願的被張嬤嬤拖拉著朝前走。
忽的,張嬤嬤又頓住小腳道,“看我這老糊塗的,應該把小姐打扮打扮再去見姑爺才好。”
張筱雨翻了個大白眼,“嬤嬤您就在這裡候著,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