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霖擺手，“不不不，不是那意思……”
馮沉舟瞪著嶽霖，“你給我閉嘴，還敢狡辯你？去查，趕緊的。”
嶽霖都要哭了，“不不不，大帥，那，咱們不是還有幾個曾經跟著老帥打拚的老人麼，要不要側麵問問他們？”
馮沉舟恨不得打爆嶽霖的腦袋，敲著桌麵道，“你有腦子麼？那幾個人為什麼活下來，都是當時聽到馮家全家被殺了，這才丟兵棄甲逃跑了的，他們自己或者後人都是後來通過高明全介紹加入我的麾下當兵混飯吃，等著我馮忠鳴功成名就之時封官加爵的，你要我去問他們？”
馮沉舟深噓口氣，“你還真想得出來讓我去問他們。”
嶽霖點點頭，“行，就當我沒說，咱們不問那些個家夥，我這就研究研究去查，這次，我想我會有眉目的。”
馮沉舟沉默片刻後道，“鎖定全國的梳頭妹，當然，茶社、茶館和跟茶葉有關聯的女人，年齡鎖定在四十歲以上或者左右，還有……特彆是梳頭妹這塊，如今，上門服務的梳頭妹不是很多了，大城市的太太夫人小姐都去光顧新派的理發店了，那麼，什麼樣的地方才會讓梳頭妹上門服務？就按照這些思路去查，盯緊夫人這批報紙的流通，或許會有線索。”
馮沉舟揮手，“去做吧！我這邊單線也會查，有了線索立馬通知你。”
幾個時辰後，鋪天蓋地的報紙在各大城市的大街小巷雪片似的飛。
特彆是南城、江南和幾個距離戰場最近的地方，關於東南軍和張家軍將士因為吃了不明藥物而導致四十八小時不停作戰，爾後自動結束生命的新聞，將東南軍和張家軍，還有他們的友軍推上了風口浪尖。
東南軍和張家軍的將士家屬帶著老人和婦女、孩子堵在少帥府和督軍府、甚至有的老人都背著乾糧去了前線，要求放過他們的兒子或者丈夫……
各地學生和工人也都紛紛上街集合罷工，呼籲軍政府停戰，還那些死去的將士們一個公道，給他們的家屬道歉且補償。
沒有被吃藥的將士徹底心灰意冷，東南軍和張家軍作為此次主戰方已經執行休戰，稍微有點軍銜的軍官已經開始和各自的少帥或者直接長官提出休戰的，也有強行要解散部隊的。
如今，東南軍和張家軍已經不戰而敗，西南陸紹之和顧笙也就各自選擇自保，自然灰溜溜撤退了。
發生這種把士兵不當人看的事情，歐陽少卿已經陷入了裡外不是人的境地，按理，他現在哪裡還顧得上張筱雨了，可他就是跟常人的想法不同，下令休戰後，命令各部隊扯出戰區修整、養傷，正常操練，而他本人帶著隨從部隊回了南城。
關於大批量東南軍和張家軍是因為吃了不明藥物而死的質問，歐陽少卿不但不回應，反而下令封殺那幾家南城的報館。
然而，張筱雨找的不但有南城報社，重頭戲是租界的德國報社來刊登了，如此，他歐陽少卿再怎麼是南城的少主，也管不了德國報社的事情，弄不好會惹出更大的亂子。
張筱雨在歐陽少卿的夫人李倩芸的幫助下，穿著東南軍的軍服，拿著東南軍的令牌出入醫院和南城各地報社才辦成此事的，報紙刊登第二天，她就發現自己辦了件蠢事，南城報館的主編是咬著牙替她刊登此事的，所以，她第二天的大批量發型都由租界的一家德國報館刊登發行的。
歐陽少卿回了南城第一件事情就是安撫烈士家屬，這才對於這幾天鬨得紛紛揚揚的給士兵吃不明藥物的事情做了答複。
歐陽少卿的答複是，命令東南軍情報處、軍醫和法醫一起對那些被說是因為吃了不明藥物而死的戰士進行解剖化驗。
因為盧俊銘研發的藥物，除了他沒人能夠解析出來成分和問題，這是歐陽少卿和張子濤最自信之處，他們根本就不擔心民心不穩的事情。
起初他們就想好了，事情一旦出現問題，一定是要拉上盧家來墊背的。
可他們都漏掉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