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般的沉寂過後,張大帥的聲音似乎更加頹敗,“我不明白禦醫跟你詐屍出逃有何乾係?”
上官妤,“我會一門幾乎是絕世的絕活,那就是脈絡閉氣至少一天,多則三天的醫術,所以,當年,你看見的那具屍體的確是我,隻是在入棺蓋倫時我做了手腳。還有,你似乎忘記了你腳下這和地方是誰家的了。
當年,你在馮家軍立了大功後,周琦封你為南方將軍,而你的將軍府也隻有你如今的辦公樓那一塊地方。
後來,你苟且西南和東南幾家勢力殺害了我的父親,逼死我母親,上官全家都看似死於西南和東南兩大勢力之手,實際上都是被你害死的,而我拜你所賜‘有幸’苟活下來,被你強行霸占……”
“咳咳咳~你,你、你閉嘴……”張大帥實在聽不下去了,張名揚就在房間裡看著麵前這一切,他也知道張筱雨肯定在外麵。
上官妤,“你激動什麼,怕被你兒子聽到?我想他早都知道你這個好父親曾經乾下的好事了吧!如今還用得著遮掩?”
張大帥咳了幾聲後,麵如死灰的看向上官妤,“你,你是怎麼把屍體弄進府裡的?”
上官妤,“當然是靠看管死囚的牢頭弄得。”
上官妤的每一句話說的都是那麼的平靜,她繼續道,“我下葬後,其實在青楓園裡呆了一個多月後才離開的。告訴你,張子濤,無論是如今的大帥府,還是當時的將軍府,都是我娘家的家,是我家,所以,我知道的機關,你們沒人知道。
張子濤,還記得在小雨七歲那年,你和高明全裡應外合一舉拿下桐北,殺了馮家上下百十口人,統一了江南和桐北,做了當時最大的統帥,沒過幾日,有個刺客潛入帥府刺殺你失敗,可你們為什麼就是沒有抓住那個刺客嗎?”
此時,不但是張大帥的眼睛瞪大了,所有人都瞪著眼睛期待的看向上官妤。
包括當年的那個刺客馮沉舟本人,那時候他還叫馮忠鳴。也是在那次刺殺失敗後,他才改名馮沉舟,從此隱姓埋名,臥薪嘗膽十多年。
門外的張筱雨擰緊了眉心,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那個時候她七歲,很多事情她都記得清清楚楚。也是在那一年,她救過一個哥哥,一個餓的偷偷爬牆進入他們家偷東西吃的哥哥。
張筱雨猛地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豎著耳朵,睫毛一抖一抖的想聽清楚上官妤接下來要說的話。
那個時候的上官妤已經“死了”啊!她是怎麼知道他們帥府發生的事情?
難道,她救下的那個大哥哥真的是潛入帥府刺殺父親的刺客?
忽的,上官妤繼續一字一句道,“你知道那個刺客是誰嗎?你知道他是怎麼安然無恙的逃出去的嗎?”
張子濤這才動了下眼珠子,眼底噴著火怒視著上官妤,不可思議道,“難道是你?”
“不……”
上官妤搖頭,輕聲道,“我無時無刻都想殺了你,可我知道我殺不了你。那個人便是……”
上官妤看了眼吃驚不小的馮沉舟,忽的又看向張大帥,“他就是忠鳴,馮沉舟,馮周琦當年唯一存活下來的兒子馮忠鳴,他那時候才十五歲。而救了他,並幫助他順利逃出帥府的人是小雨,幫他逃出上海的人是我。”
張大帥氣的嘴臉發青,抬手指著上官妤,“你,你個賤人……你個毒婦……噗……”
張大帥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父親……”
張名揚剛一動彈,兩把手槍就抵在了他的腦門上,“彆動。”
上官妤淺淡的看著張大帥,“你不用如此激動,這都是報應,是你多行不義必自斃的下場。張子濤,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今天,你還不夠淒慘,因為,我的女兒救了你,救了張家幾十口子的命。”
張筱雨渾身一抖,身體一個踉蹌,“哐”的一聲就撞開了麵前的門板。
所有人驚愕的抬眸看了過來。
“小雨?”
馮沉舟和上官妤同時低呼了一聲張筱雨的小名。
馮沉舟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扶住踉蹌的張筱雨,“小雨,你冷靜。”
張筱雨一把推開馮沉舟的手,“原來,原來當年我救得人竟然是你?而你,就是,就是那個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