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個敏感時期,馮沉舟的夫人,原上海大帥的女兒張筱雨的一舉一動都在那些有心人的眼底下監視著。
張筱雨拿出一件旗袍裝好後,將那枚內五角孔的銅幣夾在了包袱裡,“拿著這個去,就說下擺長了一指寬的樣子,裁掉後做成原來的滾邊就行。”語落,張筱雨在葉子耳邊道,“裁縫店老板看見這枚銅幣後你再給她這張紙,然後就說是我家夫人的意思,對方就懂了。去吧!”
葉子打聽回來的消息和他們聽到的小道消息差不多,但是,那裁縫店老板說的更加仔細些,也算是回答了張筱雨心底的陰霾。
果然,張筱雨猜測的沒錯,那高明全的確知道不少,而馮沉舟去找他母親的途中中了埋伏,怕是和高明全有脫不掉的乾係,即使,和他無關,那也和他之前那幫子手下有關,高明全這些年跟在馮沉舟屁股後頭四處種豆,灑下去的種子不少。
此人不除後患無窮,可是,關於馮沉舟的母親和妹妹的事情,高明全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
所以,暫時還得先留著他,殺不得。
張筱雨看完那張紙上的字後將紙張折疊藏了起來,原來,他什麼都知道,隻是沒有告訴彆人而已,隻是自己一味地扛著。
難道,她都不可以說嗎?
張筱雨倒是很想幫他做點什麼,不為彆的,這一切都和她的父母有關,而他終究是放過了張家。
上海大帥府兵變後,隻在幾個小時內就平息且易主,全都歸回了馮沉舟麾下,天亮後老百姓該乾什麼照樣乾什麼,城內基本是沒有什麼破壞的。
章邵桐身份太特殊,她不能聯手章邵桐來做此事,那就隻有南豐了。
南豐的的辦事能力張筱雨是非常放心的。
南豐到達一樓的時候,葉子已經在門口候著了。
“大小姐呢?”南豐問道。
葉子,“跟我來。”
一樓的會客廳裡,南豐進去後恭敬的拱了下身子,“大小姐,您找我?”
南豐跟著張筱雨有些年成了,到底從什麼時候就跟在這位大小姐身邊的,彼此也都沒去探究過這個問題,且就說南豐的能力和人品、長相,當個這張家大小姐的跟班實在是人才浪費,就連當年的張大帥和少帥張名揚都覺得可惜了,可是,南豐幾次被大帥和少帥叫去談話,問他可否去軍隊曆練曆練一陣子,憑他的身手和能耐在軍隊裡某個一官半職不是問題。
然而,大帥和少帥的各種金錢名利甚至於美女的誘惑也都沒讓他動心,人家永遠都是一句話,“感謝大帥、少帥的抬愛,南豐不才,也沒什麼野心,覺得做大小姐的保鏢挺好的。”
而且,張筱雨知道父帥和大哥都有在背地裡挖她牆角的時候,一鬨而哭三上吊的,大帥父子之後再也不敢挖她的人了。
如此一來,無論是張筱雨出國讀書還是做什麼都有南豐在身邊跟著,唯獨兩次失手,那並不是他的過錯造成的結果。
一次是那年張筱雨帶著葉子偷偷去找盧俊銘被慕寒為首的土匪綁架,另一次便是桐北嘩變後,她在西郊公館被幾方人馬劫去了歐陽少卿的南城。
張筱雨指了下對麵的沙發道,“嗯,有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情需要你去辦,先坐吧!說起來話長,我們邊喝茶邊聊。”
南豐隻猶豫了幾秒鐘便點了下頭坐下了。
聽完張筱雨的說辭後,南豐基本已經理順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便道,“大小姐的意思是這件事情需要密查?還要在馮帥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大小姐有沒有一丁點的線索可提供?至少,屬下可以有個入手的切入點。”
張筱雨提供了山居客的嬸嬸和大伯,同時,她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山居客的倆老人能夠給你提供的東西,在我看來也是大海裡撈針,不過,我倒是知道有個人或許可以提供有用的線索出來,但是,風險會很大,弄不好極有可能會把你給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