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病人,後天早上就要經行手術,同時通知他的家屬前來在手術協議書上簽字。”
手術協議書簽字對於馮雁鳴來說不陌生,但是,此刻她是怕的。
歐陽壹南這個手術協議書上和以往她做過的手術都不同,死亡率和存活率各有一半的風險。
“司米洋,他這個手術有多少存活幾率?必須要在頭上開刀嗎?”馮雁鳴此時完全不是一個醫生而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外行在問醫生的問題了。
司米洋那雙藍色的眼睛頂著馮雁鳴黑白分明的眼睛道,“要聽實話嗎?”
馮雁鳴點頭,“嗯。”
司米洋嚴肅極了,“我雖然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頭顱手術,但是,他這個單片現如今在頭顱裡達到了怎樣的情況,隻有打開頭顱後才知道。說實話我不知道生與死的幾率各占幾成,我隻能說我竭儘全力。
當然,你們家屬商量好了也可以決定不做手術,那隻能越來越嚴重,直到死亡。
他的腦膜皮層下已經出血,且所有的炎症都是來自於頭顱擠壓所致。
一旦形成腦部嚴重積血或者腦瘤什麼的,就沒必要手術了。”
馮雁鳴聽的當場就頭暈眼前發黑。
司米洋帶著馮雁鳴和整個醫療團隊和歐陽壹南對話,畢竟都知道他的身份,一個曾經叱吒風雲的將軍本是不會如此膽怯一場手術的,司米洋和老師的意思直接跟本人溝通即可。
聽了司米洋的話,歐陽壹南一臉淡定,“我可以自己簽字嗎?老母親年紀大了,擔心心臟受不了,後天,她趕來簽字也來不及。”語落,他握住馮雁鳴的手對教授和司米洋說,“實在不行就讓她簽,我女兒的母親。我們之間就差了個婚禮,其實就是我妻子了。”
馮雁鳴瞪了某人一眼,低聲斥道,“你不會腦子真已經不夠用了吧?你妻子怎麼就那麼多了?”
他明明承認過的妻子是拉姆林子好不!
反正關於十年前,歐陽壹南以拉姆林子丈夫之名給拉姆林子立碑刻字的事情,馮雁鳴不能釋懷,這是其一。
其二,就是那年的巴黎大酒店的一夜癡纏中,他叫林子的名字,她一想起來救想扭頭就走,不管他的死活算了。
可是,現實麵前,她還是管他的死活了,真是沒骨氣。
歐陽壹南,“多嗎?就一個而已。”
司米洋的意思讓他們好好商量,這個簽字可不是鬨著玩兒的。
安易也挺緊張的,不提前通知江小月萬一呢?
可是通知了,萬一她接受不了出了事情怎麼辦?
留下他們一起商議由誰來簽字這件事情,歐陽壹南篤定自己和馮雁鳴一起簽。先不通知母親。
歐陽壹南的意見一發表完就抱著念念玩兒了,留下安易和顧笑笑、馮雁鳴還在糾結中。
安易提議道,“要不通知下五小姐,讓她來一趟?”
歐陽壹南瞪了眼安易,“讓她一個小孩子來,你不覺得是給你們添麻煩嗎?”
顧笑笑試探道,“但是不管怎麼說我覺得還是得通知到至少一位歐陽家的人吧!畢竟雁鳴現在還不是歐陽家法律意義上的媳婦。”
歐陽壹南,“我認就是了,實在不行現在就在這裡領個證?”
馮雁鳴嫌棄臉,“你想的也太美了吧!”
顧笑笑,“我覺得還是通知在國內的歐陽壹凡和歐陽壹菲一聲吧!”
歐陽壹南立馬抬手阻止,“千萬彆。眼下國內複雜,彆給她倆惹麻煩。你們放心,我死不了。我自己簽,如果死了,不追究任何人責任,也就當為醫學做貢獻了。
拿紙筆來,現在就寫遺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