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盧卡那充滿慌亂的聲音響起的同時,“啪”的一聲脆響,客廳的燈光驟然亮起,刺得人眼睛生疼。
血櫻麵沉如水,拖著另外兩人的屍體,步伐沉穩地踏入大廳。
腳下的血泊緩緩蔓延,在光亮下泛著詭異的紅,而她身上不見半分血跡,唯有那雙眼眸,冷得仿若極地玄冰,靜靜掃視著這一片狼藉,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盧卡看著血泊中安東尼奧幾人橫七豎八的屍體,眼球差點瞪出眼眶,雙腿篩糠似的劇烈顫抖,褲襠處緩緩洇濕一片,已然被嚇得失禁。
他張著嘴,想呼救卻隻剩乾啞的嘶吼,每喘一口氣,都能聞到刺鼻的血腥,那味道像一雙無形的大手,死死掐住他的咽喉。
此時,樓梯上傳來沉穩的腳步聲,陸風不緊不慢地走了下來,冷雨、冷雪姐妹如兩道冷冽的影子緊跟其後。
陸風身著寬鬆的睡衣,頭發略顯淩亂,卻絲毫不掩周身散發的威嚴之氣。
血櫻上前一步,微微欠身道:“先生,其他人已經儘數斬殺。”
話音剛落,紫羅蘭與寒梅也收起了還滴著血的利刃。
陸風仿若沒聽見那慘烈的慘叫,沒瞧見地上的血腥,徑直走到客廳沙發旁,隨意地坐下,翹起二郎腿,慵懶又閒適,好似這滿屋子的屍首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雜物。
盧卡的目光撞上陸風的瞬間,雙腿一軟,“噗通”一聲癱坐在地。
在黑鷹會混了這麼久,他見識過會長的狠辣,可陸風身上的氣勢,竟比會長還要攝人心魄,壓得他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隻能哆哆嗦嗦地蜷縮著,滿心都是絕望與恐懼。
陸風這才把目光投向盧卡,眼神像審視一隻螻蟻,沉默片刻,開口問道:“誰派你們來的?”
聲音不高,卻自帶一股不容抗拒的威懾,在寂靜的客廳裡回蕩,每一個字都砸在盧卡的心尖上,讓他抖得愈發厲害。
聽到陸風的話,盧卡嘴唇哆哆嗦嗦,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劈裡啪啦地滾落,內心天人交戰。
他心裡清楚,隻要道出幕後主使,或許就能逃過眼前這殺神一劫,可一想到馬克少爺那睚眥必報的性子,他如果敢說出來,就算陸風肯放過他,,等待他的也依然會是死亡。
陸風哪會給他充裕的時間躊躇,眉梢微微一挑,手輕輕一揮。
血櫻當即心領神會,素手在腰間一抹,寒光一閃,鋒利的匕首已然握在掌心。
隨後眨眼間便來到盧卡身前,二話不說,狠狠朝著盧卡的大腿紮了下去。
“啊!”
盧卡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那聲音在空曠的客廳裡撞來撞去,震得人耳膜生疼。他雙手徒勞地捂住傷口,鮮血卻還是從指縫間汩汩冒出。
血櫻微微俯身,聲音幽冷好似從九幽地獄飄來:“你最好老老實實回答先生的話,要不然,我就把你整個大腿上的肉全部剮了。”她眼神中的冷酷,讓盧卡毫不懷疑這話的真實性。
此話一出,盧卡的心理防線瞬間土崩瓦解,他涕淚橫流,忙不迭地喊道:“是馬克交代的!是馬克少爺!”
陸風與身後的冷雨、冷雪對視一眼,麵上都浮起詫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