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氣清,昨夜下了半宿的雨,雨後的空氣,混雜著泥土清新的氣息。
清晨的陽光,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樹下躺椅上的人兒身上。
“念念,又有人來找你了。”溫言清揮手讓方才進來通報的婢女退下,撚起兩人躺椅間的茶桌上的糕點吃著。
“不管。”蘇念念閉著眼睛,慵懶地沐浴在陽光中。
自從那天來到肅王府,已經過去半個月了。
那天芍藥從蘇老夫人處回來,轉達了蘇老夫人的話,隻要蘇念念開心,住哪裡都行,不必擔心她。
而王妃自是從小對她極好,王府裡有她自己的院落,為此,蘇念念更加心安理得地在肅王府住下了。
現在京城老百姓茶餘飯後最愛討論的,便是鎮遠將軍府兩位小姐之事。
從一開始將軍府因為二小姐回來就病了然後趕走了三小姐,又流傳開了三小姐命中帶煞,從出生時便克母克姐,聽聞最近最新的版本是二小姐容不下三小姐,仗著父母的寵愛,裝病趕走了從小與祖母相依為命的三小姐。
流言千轉,不知是否為了平息流言蜚語,防止流言愈演愈烈,影響到蘇宛宛的名聲,最近將軍府頻繁來人要見蘇念念,但是蘇念念一個都沒見,讓門房侍衛告訴他們,她蘇念念答應過將軍夫人不回去了,絕不會出爾反爾。
宋雨晴派人來了,被王府侍衛趕走了。
蘇懷舟來過了,被芍藥擋在了門口。
蘇遠山也來過,但他沒想到肅王溫華川會親自出來迎他進去喝茶,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天,卻隻字不提蘇念念,也不讓他開口提,最後他也隻能铩羽而歸。
“今日來的,是你那個雙生姐姐。”溫言清吃著糕點,戲謔地望著平靜躺著曬太陽的蘇念念。
“哦?她的病好了?那更不能見了,回頭又病了,將軍府又得怪在我頭上。”感覺到溫言清灼熱的視線,蘇念念無奈地抬眸望向她,手裡的糕點,“新款糕點?好吃嗎?”
“好吃,你嘗嘗。”溫言清拿起一塊遞給她。
蘇念念咬了一小口,酸酸甜甜的山楂味,帶點桂花香,的確不錯。
“那個老道士不是說,十六歲以後就沒事了嗎?見一麵就病了?你又沒事。”溫言清撐起半邊身子看著蘇念念。
“誰知道呢,可能我得克她一輩子,隻是克不死她吧。”蘇念念不甚在意的搖搖頭,拍了拍手指上的糕點碎屑。
“克誰?怎麼沒見你克我?”一襲深藍色錦衣的少年郎手上拎著個精美的食盒走進了鹿溪苑。
“喲,稀客啊,這不是我們小公爺嘛,終於被國公爺放出來了?”溫言清調侃掛著吊兒郎當笑容向他們走來的定國公家小公爺崔沛安。
兩個月前,崔沛安被他爹定國公崔長宴扔進了軍營曆練,昨天才回到定國公府,也知道了這半個月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