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怎麼辦？我都想從山上往下跳了。”
山上的風還是大，周存和周夫人的聲音被風吹到遠處。風聲從低處吹來，便如嗚咽一般。
周存一顆心都係在周夫人和她的孩子身上，嫁不嫁都不是樓失霧能做主的事。樓失霧不會答應的。
但到底怎樣，她也不知道。
“係統，這段沒有的劇情吧。”樓失霧問係統。
“是你上次跳湖的處罰。”係統頗有小人得誌之狀，“需要給你補點周夫人外甥的資料麼？”
“給我。”
周遠想要說什麼，她看到他幾度掙紮，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
樓失霧都不知道他們兩個能心平氣和地看落日。
“最近發生了好多事，你和我都該一個人靜靜。”她說。
係統沒讓她一個人靜靜。
它一麵補充，一麵笑：“周夫人表妹的長子叫李陽，是個茶商的私生子，母親尚不明確。五年前周夫人的生辰，李陽來到周府，與周遠相談甚歡。是夜明月高懸，李陽在周遠的杯中放了五石散，也是周遠頭一次碰到五石散……”
樓失霧頓住了。
她看著周遠，從周遠強作無事的麵上看到那麼一分局促。
她有些難以置信地追問係統：“周遠的五石散周夫人下的？”
係統陰陽怪氣道：“我沒義務回答這個問題呢。至於李陽的事跡，清河本地傳爛了，比周遠名聲還臭。他有好幾個相好，近日相熟的是他父親的小妾。”
“你彆栽下去了。”周遠終於開口。
“你認識他？”她問周遠。
“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嫁給他會過得很慘。”周遠摸了摸鼻子，“我見過他…把人弄死在床上。”
樓失霧不明白為什麼周遠會來提醒她。周存和周夫人還在身後的佛堂裡……一切都太荒謬了。
偏偏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下去。
“我知道。”樓失霧說，“要真到那一步，我會找機會逃走。”
“我偷偷藏了些值錢的物件，到時候逃到周存和周夫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她怕周遠多想，又忙說：“這不算偷，當年母親帶來那麼多嫁妝，我就帶走些，夠我安定下來就好。”
周遠許久沒說話。
“周遠。”她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她想說的還是原主想說的，“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逃？”
“你還年輕，我們在彆地安定下來，租個小院子住。我大學學的計算機……我能幫人算賬，你慢慢考，總能考到一官半職。”
周遠有些鬆動了。
樓失霧握住他的手：“一切從頭來，有什麼不行的？”
周遠的手比他還涼，繭子和傷疤硬得能劃傷她。
周遠搖了搖頭，樓失霧聽到他歎氣。
“彆喊我哥哥。”
她看著他的神色一點一點變回那個熟悉的、對他惡語相向的周遠，像bug被修正那樣。
他一把打掉樓失霧的手，在她腕上留下一道淤青：“我這是在說什麼…”
“到底怎麼了啊？”樓失霧捂著腦袋蹲下去，“周遠你怎麼了？周存發瘋了在佛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