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1 / 2)

“所以……”陸輕璧輕聲道,“這就是我拚事業沒空陪老婆的真正原因?”

他無形中被逼著搞事業,忽視沈渠甚多,每當他一懷疑自己為什麼一直加班,大腦就會作痛。

大腦是會趨利避害的,久而久之,陸輕璧就習慣了工作。

係統:“正確,由於作者連載時間過長,先前的主角設定已經不符合當下流行,不得不修改以迎合讀者期待。主角必須通過各種方法達到設定。”

陸輕璧一句臟話呼之欲出。現在的讀者對攻的要求也太高了吧!世上能有幾個首富啊,盲目,太盲目了!

他還有什麼可說的,首富就算了,還讓他考雙學位。從前陸輕璧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執著於學曆,混亂找了個理由說服自己——怕自己的學識配不上沈教授。

靠,他就算初中畢業,也跟老婆天造地設。

想到沈渠,陸輕璧喉嚨酸澀,像是堵了一團棉花。

他自己感受不到身體數值的膨脹,但是他枕邊的愛人,時時刻刻在懷疑人生。

陸輕璧想起越來越長的前戲、沈渠越來越抗拒的神情……在他沾沾自喜的時候,沈渠的痛苦他一點也不曾分擔。

他想起抽屜裡的消炎藥,想起來沈渠身上愈發容易出現的青紫。

他以為沈渠被他養得越來越嬌弱,實際上是作者的設定,他沉浸在編織出來的假象裡,完全忽視了狀態變化對沈渠生活上的不便。

陸輕璧閉了閉眼,他對不起老婆。

係統無情打斷陸輕璧的反悔:“請選擇身體數據。”

陸輕璧睜眼,看見顯示器上出現了一道選擇題。

請選擇正確的原始數據。

A.189、19cm

B.191、21cm

C.193、23cm

D.195、25cm

靠,這等差數列……

陸輕璧目露痛苦,男人的虛榮心和劣根性鬼鬼作祟。

陸輕璧的視線在CD徘徊,腦海中浮現由於數據膨脹,他跟沈渠很久沒用臍橙,他老婆一個人搞不定……

骨節分明的手指上移到C。

前戲的必要性和充分性越來越強,必須留出足夠的時間,什麼抽出一小時辦公時間根本不夠辦事……

陸輕璧的手指移至B。

每次那什麼,沈渠咬著牙不吭聲,一摸後背全是冷汗。

陸輕璧的手指移至A。

A是三年前的身體數據。

陸輕璧壯士斷腕,他老婆以後會不會嫌棄他短啊?

係統:數據吻合,主角認知正確,時空通道開啟。

陸輕璧:“……”

感情他剛才虛榮一把選後麵的還不能通過?

垃圾係統!把他老婆卷跑了!

陸輕璧意識漸漸剝離,隱隱約約中,他似乎聽見係統的機械音絮絮叨叨地念著什麼。

“係統檢測到作者不定期掉落番外,屆時需要兩位主角配合走番外劇情。”

……

李燕給沈渠買完早飯,就被一個電話叫走了。

沈渠打開豆漿包子,一邊吃一邊找到了自己手機,通過手機裡的信息,慢慢熟悉新的身份。

恍惚間他以為自己還在陸輕璧家裡,坐在長條餐桌上,永遠地,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期刊。

在桌上找到了校卡,沈渠照著地圖上學。

沈渠這輩子最常呆的地方就是校園,因此重回高三上學,他也沒有任何不適應。

周邊的同學不熱若也不疏離,聚精會神地早讀。他一來,臉頰圓乎乎的同桌便拿了一道題問他。

“學霸,救救我。”

沈渠垂下視線,看見卷子上同桌的名字,夏樂。雖然十年沒有接觸高中知識,但夏樂問的是數學題,沈渠稍一回憶便給出了解題過程。

“不愧是學霸,就思考了五秒!”夏樂一臉受傷地汲取知識,然後悲傷地換了個科目早讀。

“老韓來了,天天這麼早。”夏樂小聲抱怨。

韓清是高三二班的班主任,年近四十。她要求全班早讀提早二十分鐘,自己每天六點半就出現在教室。

她環視教室一圈,發現了一個空位,“石鞍,陸輕璧還沒來?”

陸輕璧的前桌,石鞍正打著瞌睡,一下激靈道:“他出車禍了,在醫院呢!估計過幾天才能來。”

沈渠心尖一跳,失態地站起來,問:“是什麼時候?”

“昨晚。”石鞍目光噴火,還不是因為你,人進醫院了知道關心了?昨晚生日你咋不來呢?

晚了!等我哥來收拾你吧!石鞍正腦補著,卻見沈渠麵色一鬆,坐下了。

這這這……一點良心都沒有!

沈渠翻開生物書,盯著上麵的細胞圖,神思不屬,捏著書頁的手指久久不動。

陸輕璧也來了麼?他又出車禍了?傷勢怎麼樣?

如果讓沈渠定義這三年婚姻,八個字足以概括:一塌糊塗,進退惟咎。

他和陸輕璧相識四年,那天陸輕璧來S大參觀,沈渠是接待人之一。結束後,陸輕璧捐了一棟樓。

此後,陸輕璧經常用一些數學經濟模型來詢問他的意見,後來乾脆直接約飯。

那段時間沈渠看了很多經濟學方麵的書,係主任甚至找他談話,說雖然數學枯燥又沒錢,但他還是希望沈渠留下來。

大概半年後,沈渠和陸輕璧結婚了。

也是有過一段理想中的婚姻生活。

直到沈渠聽說了陸輕璧車禍前的人生。

陸輕璧心底有個白月光,兩人兩小無猜心照不宣,約定畢業後結婚。天意弄人,白月光溺水去世。陸輕璧傷心欲絕,行屍走肉般地過了半年,周圍人沒有敢提白月光的名字,一提陸輕璧就要發瘋。

白月光忌日那天陸輕璧心神不寧出了車禍,醒來忘記了關於白月光的一切,終於可以正常生活。

然後被家人安排相親,和陸輕璧見麵戀愛,水到渠成。

沈渠記得清楚,那天是陸輕璧生日,雨大下得很大,陸輕璧在公司開會,讓他去大彆墅等他回來。

彆墅裡有管家幫工,平時兩人都住市中心的大平層,沈渠不樂意家裡有其他人。

陸輕璧的生日,彆墅裡早就聚集了一堆男女,等陸輕璧回來為他慶生。

接近彆墅大門時,車子熄火,車上沒傘,沈渠乾脆下車走進去,等雨停了再找人修。

雨下得實在大,沈渠的白襯衫都濕透了,管家看見他連忙拿了一把傘,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沈先生,最好不要穿著濕的白襯衫出現在少爺麵前。”

沈渠不明所以,耳根子一燙,以為陸輕璧衣冠禽獸連老管家都知道了,明明他們沒在彆墅過夜。

後來他經過走廊,聽見了一男一女的八卦。

“你剛才看見了沒,好像哦。”

“嘖,太刺激了。”

沈渠看著落地窗外的大雨瓢潑,耳後的熱意瞬間冷了下來,像北風卷來寒冰,凍得他失去了知覺。

原來,老管家的意思是,陸輕璧的白月光愛穿白襯衫,溺水後被撈上來,濕透的衣衫正如被雨淋透的沈渠。

老管家怕沈渠刺激到陸輕璧最痛的記憶,又回到那無儘的痛苦當中去。

沈渠不知道怎麼過的那天,所有人都知道陸輕璧封閉的記憶裡另愛他人,沈渠覺得他們看自己的目光像是看趁人之危的小人。

憐憫、嘲諷、擔憂……

沈渠有了一段偷來的婚姻。起初他不相信,輾轉找了陸輕璧以前的朋友詢問,他本以為這是一段難以挖掘的秘密,結果人儘皆知,又人人諱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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